一棟小樓,一堵堵牆壁,一扇扇窗戶,全都被他們拆成了木頭。
從後院裏拖出來好幾輛馬車。
將那些房間裏的擺設之物,整理裝箱,然後有人專門去處理那些被拆下來的木頭部件。
有些直接一把火燒了,有些則是尋合適的地方直接扔掉。
整個過程持續不到半個時辰。
這幫經驗豐富,手腳麻利的傢伙,就將這棟樓給拆了。
只剩下了一輛輛馬車,在這山路之中,艱難跋涉。
馬車其實很難在這樣的路徑之中行走,但是他們當中武功高明者實在是太多。
關鍵的時候,有人抗車,有人抗馬,健步如飛。
轉眼就已經不知所蹤。
一直到他們徹底離去之後,江然方才從暗影之中走出。
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原來不是全都拆掉扔了,很大一部分直接裝起來帶走了啊。
「我就說嘛,樓能拆掉,房間裏的花瓶擺設,又該如何拆掉?」
他輕輕搖頭,有些事情說來很是神秘,不可思議。
但實際上無非就是大力出奇蹟。
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之後,江然這才悄然折返原本的隊伍之中。
就見兩個少年人相互攙扶,正跟在白露的身後。
白露懷中抱着孩子,好似抱着她的命。
而那兩個少年人,當中一個便是阿文。
他是昨天晚上醒過來的。
不過因為夜色已經深沉,白露便沒有打擾江然。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有些事情她也得先行過問一番,哪些話能說,哪些話不能說。
阿文年紀小不知道,但是白露清楚。
此時見江然折返,她也沒問行蹤,只是對阿文說道:
「阿文,先前匆忙沒來得及,這位江公子是咱們所有人的救命恩人,你快點跪謝他的救命之恩。」
阿文抬頭看了江然一眼,當即趕緊點頭,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江然擺了擺手,一股內力掀起一陣風,阿文不由自主的整個人就被這陣風吹了起來。
雙腳落地,茫然四顧。
就聽江然笑道:
「言重了,恰逢其會而已,當不得這般感謝。
「而且,小兄弟年紀輕輕武功高強,假以時日,只怕還在我之上。」
阿文面色僵了僵,有些想笑,卻又感覺這個當口笑,好像不太合適。
正為難的時候,就聽白露說道:
「江公子莫要取笑他了,他若是能有您十成本事之中的一成,將來都是不可限量。
「他的武功我也問過了……」
她說着,看了阿文一眼:
「能說嗎?」
阿文點了點頭:
「全憑夫人做主。」
就聽白露說道:
「他是機緣巧合,在路邊救了一個人。
「那人眼看着就要身死,得知自己被救下之後,為了感謝他,這才將一身內力渡給了他。
「也是阿文他從未習武,不知道內力是什麼。
「否則的話,這般舉動,倒是有可能要了他的性命。」
「原來如此……」
江然笑了笑:
「那你那刀法也是此人教導?」
阿文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
「那個……不是……」
江然當即看向白露。
白露嘆了口氣:
「那刀法,他是從二房那邊,偷學來的。」
「偷學……」
江然眉頭微微一挑,有些好奇:
「我看伱施展那刀法,威力極為不凡。這等高深武功,縱然是修煉的時候,也必然是隱秘至極。
「你要是不會武功的話,怎麼可能偷學得到?」
「真的是偷學的。」
阿文見江然不信,忍不住分辨了一句。
看了看江然不以為然,這才說道:
「不過,就是兩個孩童之間用這招式打鬧,我看着有趣,這才……這才跟着學了學。
「我也沒想到,我身體裏的內力,竟然會對這刀法有所反應。
「明明我無論如何施展,這內力都是一點都不出來。結果,這一刀下去,竟然……竟然變成這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江然便一直觀察他的表情。
知道他這絕對不是撒謊,便輕輕點了點頭:
「看來確實是機緣巧合。」
說完之後微微一笑:
「好了,我對你的事情也不過是有些好奇而已。畢竟能夠在這個年紀有這樣的一番武功,實在是難能可貴。
「如今解了我的好奇之心,心中果然便舒坦了許多。
「嗯,咱們繼續走吧,對了,再過幾日,是不是就該到秋氏族地了?」
「沒錯。」
白露當即點頭,看向江然的眸光,略顯希冀。
江然則是一笑:
「不知道秋少夫人,介不介意我等去秋家打打秋風啊?」
「當然不不介意,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多謝江公子諸位願意賞臉光臨。」
白露當即滿臉堆歡。
江然也微微點頭:
「即如此,那就這麼定了。」
秋氏族地無論如何都得走一趟了。
開始的時候,只是因為阿文的武功,可昨夜聽到廖俞賢的話,如今再有阿文的一番話,讓江然有了一個不一樣的猜想。
不過到底猜對猜錯,還得到了秋氏族地之後,再做計較。
計議既然已經定了下來,那自然沒有什麼可說的。
一行人便繼續朝着秋氏族地趕路。
只是路上不免跟長公主等人解釋了一下,他之所以這般決定的原因。
照例,柳木成被排斥在外。
不過這個使官也未曾在意。
反正只要長公主有所決定,他遵守便是。
其後一行人,也不是沒有遇到過兇險。
二房殺白露之心不死,一直有殺手出沒,每每都叫白露膽戰心驚。
然而這幫人欺負個白露,和白子慕以及那些護衛還行。
遇到了江然,那就自己找死了。
來一個打發一個,來兩個,打發一雙。
便這般一行人又經過了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