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只是淡淡的開口:
「不過高人也談不上,不過是會一些奇技淫巧的江湖術士而已。」
江然恍然,這大梵禪院多半和百木門的人,不咋對付。
百木門那人一笑,似乎也不在意他的話。
就聽呼啦一聲,站在樹叢之下的木頭人,只一閃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百木門人的身後。
緊跟着百木門人踏出一步,用一種精妙至極的輕功,瞬間到了江然等人的跟前。
這般發力之法,遠比江然所想還要古怪。
但是當目光落到他的雙腳,這才發現,他腳下穿着的鞋,是木頭做的。
不禁微微一愣,不等開口,那人已經坐在了洛青衣的身邊。
洛青衣今天對一切來路不明的人,都抱有謹慎態度,總感覺他們隨時都會從身上任何位置發射出古里古怪的金針銀針,讓自己一睡就是一下午。
因此,這人坐下之後,他就不動聲色的往邊上挪了挪。
那人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在意。
而是抬頭看向江然。
看不清楚這面巾之下的眼睛,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看着江然,只是聲音從下面傳出:
「那我真的吃了啊?」
「請用。」
江然伸臂做引。
那人便取了一塊熟肉送到面巾之下啃了起來。
「你為什麼戴着面巾啊?」
田苗苗的聲音忽然從一側傳來:
「這是百木門人的標誌嗎?」
「是啊。」
面巾之下的聲音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而且,不是所有百木門人,都有資格佩戴『木人面』的,我可是百木門的高手。」
「阿彌陀佛。」
戒妄忽然道了一聲佛號,看向百木門人的眼神,卻戴着一絲絲的憐憫。
百木門人察覺到了他的眼神,冷笑一聲:
「假慈悲。」
江然的眸光在這兩者之間流轉,感覺有點奇怪。
這兩個人說話都很奇怪。
一個說自己是百木門中的高手,卻被和尚用憐憫的眼神看着。
結果又被百木門人說是假慈悲。
這對話都是從何而來?
心中這般思量,就聽到那百木門人笑道:
「兄台,你們這麼一大夥人,這是要去哪裏啊?」
「哦,在下是從秋葉而來的閒人。
「來到青國遊歷江湖。」
他也不擔心這麼說,會讓戒妄挑理,詰問他為什麼說有要事,結果只是為了遊歷江湖?
畢竟江然不可能對一個剛認識的人就掏心掏肺。
應付的話,總是得有的。
這個理由,可以說得過去。
「秋葉啊?」
那百木門人想了一下說道:
「我記得秋葉似乎也有一個專精於機關術的門派。
「手段也是非比尋常……只可惜,我這一生都未曾踏出青國一步。
「不然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去秋葉討教一番。
「唉……祖宗智慧,傳承至今,竟然逐漸凋零,若是被祖宗知道,豈不是得氣的從棺材裏跳出來怒斥我等後繼之人不孝?
「今人哪怕智慧不淺,可想要推陳出新,再創新高,也是難上加難啊。
「看來,將機關術發揚光大這一點,只有依靠我百木門了。」
他說着說着,竟然開始自吹自擂起來了。
戒妄和尚聞言睜開了眼睛,似乎有話想說。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只當沒聽到。
江然則是一笑:
「在下雖然喜好遊歷,可對機關術卻並不如何了解。
「敢問這位兄台,你方才所用的木人是怎麼回事?為何這般有趣?」
「你也得它有趣?」
百木門人話音至此,忽然一個轉身,現出了被他背在身後的木頭人。
就見那木頭人一張嘴:
「我哪裏有趣?」
小月姑娘嚇得頭髮都快要站起來了,一下子讓開好遠:
「又,又說話了!它還張嘴了,它一定是成精了!!!
「阿彌陀佛,佛祖保佑,菩薩保佑,漫天神佛保佑,斬妖除魔,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江然估摸着,也就是她見識揪到這了。
不然的話,不僅僅是漫天神佛,還得搞個東西合璧。
上到上帝,下到路西法,一個都別想逃,都得被她騷擾一遍。
木頭人頓時哈哈大笑,聲音卻是恢復成了那百木門人的聲音:
「小姑娘難道小時候沒有見過皮影戲嗎?
「原理其實是一樣的,我這木頭人,我自有操控之法。
「讓它張嘴,它就張嘴,讓它閉嘴,它就閉嘴
「然後在它張嘴的時候,我施展腹語術開口,就做出了木頭人在開口說話的假象。」
「啊!」
小月聽得一愣一愣的。
而百木門人此時也轉回頭:
「這木頭人啊,是百木門機關的關鍵。
「名為『木人身』,是每一個百木門人入門之後,都會配備的。
「當然,具體為何關鍵,我卻不能告訴你,這可是百木門立身之本。
「不過像我這樣的百木門高人,木人身對我的作用其實已經不大了。
「但相處久了,也就好似有了感情一樣。
「走到哪裏,都喜歡帶着。
「少了它啊,吃飯吃的不香,睡覺睡得不踏實,就連和女人……哦,這個不跟你們說了,這裏姑娘太多,回頭咱們偷偷說。」
「啊……」
田苗苗納悶:
「為什麼姑娘多,就不能聽啊?」
沒人搭理她。
戒妄此時則忍不住說道:
「百木門近百年來,行事越來越是詭譎。
「只怕長此以往,會踏入魔道之中……
「先前我大梵禪院師叔法明禪師,前往百木門直斥其非。
「看來你們是完全沒有聽進去。
「難道真的不怕,死後無法超生嗎?」
「死後的事情太遠了,還是說說活着的事情吧。
「說來也是古怪哈,人家都研究該怎麼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