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就見他們家體弱多病的大人,這會正將兩個碩大的石鎖扔的就跟繡球一樣。
這個扔了出去,隨手借下另外一個,一甩手再扔,又把先前的那個接住。
舉重若輕,看上去嫻熟至極。
他一邊隨手扔石鎖,一邊說道: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劉師爺沒敢往前去,生怕這石鎖掉下來,再砸到自己的腦袋。
這一個少說百十來斤,掉到自己的頭上身上,不死也是重傷。
便遠遠地把江然說的,關於唐家的事情說了一遍。
「哦?」
體弱多病的大人聽完之後,面上便多了幾分驚愕之色。
隨手將一枚石鎖接住,扔到了一邊:
「竟然有這種事情?」
「我已經讓衙役去探,想來很快便有回信。」
「恩。」
那大人微微沉吟:
「其實倒也不必探了……江然沒道理說謊欺騙你我。
「唐家只怕真的已經人去樓空。
「這般行事……怎麼讓我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大人想到了什麼?」
劉師爺連忙問道。
那大人沉吟了一下,並未開口,只是搖頭一笑:
「沒事,大事在即,些許小事先放到一邊吧。
「下去吧。」
那大人輕輕揮手。
劉師爺雖然覺得這似乎不算小事,不過還是答應了一聲,躬身告辭。
待等劉師爺走後,那大人的臉色方才變得有些許凝重。
「第一筆稅銀是十年前送來的,便說明他們至少已經在這裏停留了十年之久。
「十年……」
他搖了搖頭,進了屋內書房,提筆蘸墨,寫下了幾個字,卷好塞進了一個竹筒之內。
自一旁的鳥籠里,拿出了一隻白鴿,將竹筒綁在白鴿的腳上。
一抖手,鴿子頓時一飛沖天。
……
……
江然在府衙之內,一直待到了傍晚時分。
這一下午的時間,他看了很多案宗,腦海之中也記下了很多的通緝犯。
想來今後道上遇見了,當不至於相見不相識。
而這一下午看下來,江然也發現了一個問題。
海捕文書上,往往會有一些不同,有的上面寫的是,生擒活捉,有的則是寫着死生勿論。
他找了一下道真和張東玄的,發現他們的海捕文書上,都有『死生勿論』這四個字。
這讓江然心中有了些許瞭然,他之所以只提着人頭來到府衙就能完成任務。
只怕正是因為如此……倘若是換了一個生擒活捉的,自己將其腦袋砍了,那多半任務是完不成的了。
「倒也不能,見通緝犯就砍啊。」
劉師爺派去打探老酒鬼下落的捕快,暫時也沒有什麼消息傳回來。
江然離開府衙那會,跟他約定,有什麼消息,他會着人來找江然。
在這件事情沒有消息之前,江然也不能離開這蒼州府。
唐家人去樓空,今天晚上更不可能在那裏落腳,他信步而行便打算找一家客棧暫住。
行不多遠,就見有一家客棧大門敞開。
江然也不挑剔,直接走了進去。
結果就見這廳堂之內人滿為患,一群江湖人身配兵器,三五成群,吆五喝六,大碗喝酒,大塊吃肉。
知道的這是客棧,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山上的聚義堂呢。
江然背着包袱提着刀,剛剛一進門,這幫人就齊刷刷的將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