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香書院的弟子,終生不嫁。
想要藉此,斷了外界的紛紛傳言。
當時門內自然是一片叫好之聲,更是大呼『以書院為家』乃至於『以書院為夫』之類的大謬之言。
結果沒幾年的功夫,就有了聞香書院的弟子未婚先孕,未婚生子之類的傳言流出。
如此一來,各種難聽的話,也就全都來了。
有人說聞香書院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也有人說,明着是不納男弟子,卻納男恩客,聞香書院藏污納垢……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
氣的第二代院首勃然大怒。
尤其是這件事情,其實不是傳言,而是真的。
做出此等事情的,更是這第二代院首的愛徒。
在幾番追問之下,弟子始終不願意透露那男子的姓名之後,為了以儆效尤,同時於江湖正身。
第二代院首盛怒之下宣告江湖,要對自己的這個弟子處以極刑。
當時這件事情鬧的很大。
那女子深知自己作為對不住恩師,倒是沒有反抗。
但是她腹中孩子的父親,如何能夠親眼看着心上人遭受此等結局?
便在這行刑當日,當着江湖上所有人的面,承認了自己和那姑娘相愛,並且要將其帶走。
第二代院首自然不讓。
一番亂戰,就此展開。
最終那人寡不敵眾,被聞香書院的女先生們拿下,就要將其殺了。
那姑娘眼看着心上人命懸一線,苦苦哀求第二代院首放他一馬。
可第二代院首那會如何願意放人?
不管是為了聞香書院的名聲,還是因為那人做的事情,她都不能放。
卻沒想到,便在這個當口,那姑娘持劍自刎,一屍兩命。
只盼着自己這一條性命,可以讓恩師稍微迴轉一番心意,可憐可憐自己的情郎,不要取他性命。
而當時第二代院首之所以鬧出這般大的陣仗,其實也是為了尋到自己弟子的情人。
在她看來,雖然自己弟子做錯了事,可根子卻在那男子身上。
真要說對自己的弟子下多大的狠手,也未必能夠狠得下心來。
卻沒想到,終究是鬧到了這個地步。
一時之間,既是傷心,也是悔恨,更覺得心灰意冷。
倒是真的放了那個男子。
只是,那人也未曾離去,他失魂落魄的抱着心上人的屍骨,嘴裏說着昔年的山盟海誓,最終便這般抱着她自絕心脈而亡。
此人間悲劇一出,屬實是廣為流傳。
第二代院首也為此事鬱鬱而終。
待等第三位院首繼位,便放寬了此間門規。
可一旦讓步,就只會越讓越多。
到了幾十年前,甚至已經開始格外開恩,縱然是男子也能夠拜入聞香書院之中。
只不過,聞香書院仍舊是以女子主場。
陰盛陽衰,以至於男子並無出頭之人。
一直到柳宗明的出現,這才有了變化。
此人天縱之才,有過目不忘不能,更能舉一反三。
無論是門中經典,亦或者是武功,都是一學就會……十五歲的時候便已經遠超同儕。
待等二十歲的時候,武功已經不在其時院首之下。
可一直到了三十五歲的時候,他方才成了聞香書院的院首。
這一點,不僅僅是因為前任院主能活,更重要的是,柳宗明終究是個男子,在聞香書院哪怕你真的遠超同儕,也仍舊會被打壓。
甚至為了不讓其人繼位,聞香書院有三年的時間,院首之位都是空懸。
最後還是因為有邪教高手打上門來,聞香書院群龍無首,節節敗退,柳宗明這才現身率眾反擊,不僅僅打退了來犯之敵,更是連夜追殺千餘里,徹底將這一伙人剷除這才拖着重傷之軀回返師門。
經此一役,門中上下之人,對這柳宗明無一不服。
這才徹底坐穩了聞香書院院主這個位置。
而到如今,柳宗明做這院首已經二十餘年。
聞香書院在其率領之下,實力越發深不可測,雖然尚未躋身七派,但江湖人對他們的猜測,無非也就是在柳宗明活着的時候七派變成八派,還是死了以後才能做到……
像他這樣的人,其實這樣的場合已經不必出手。
可是燕聞歌這樣的人,若不是他這樣的高手,尋常人只怕根本就不是對手。
眾人當即將目光放在了這柳宗明的身上。
柳宗明則輕輕嘆了口氣:
「老夫本不該出手,可事關焦尾,卻是不得不出手了。
「正好領教一下,你這七弦譜!」
燕聞歌面色凝重,雙手一抱拳:
「能得柳前輩指點,晚輩三生有幸!」
「不必過謙。」
柳宗明站起身來,也不知道是如何作勢,跨出一步,便已經來到了場中。
跟那燕聞歌遙遙相對:
「以老夫的輩分,與你交手那是以大欺小。
「這樣吧,你我定個君子之約。
「便以三十招為限。
「三十招內,我若是不能將你逼退,那就算老夫敗了。」
他負手而立,說出這樣的一番話,自也是有前輩的氣度在其中的。
燕聞歌卻搖了搖頭:
「今日無論是何等身份,皆是為了焦尾而來。
「前輩不必顧慮,儘管出手就是,倘若晚輩技不如人,那自當離去。」
「好!」
柳宗明也沒有繼續勸,便輕聲開口:
「既如此,小心了!」
這三個字剛剛說完,他正要出手,卻忽然聽的風聲不對。
猛然抬頭,一道黑影劃破天際,直奔江然而去。
「天雷子?」
柳宗明年紀雖然大了,但是眼神很好,當即連忙喊道:
「不可硬接!!」
可話沒說完,那天雷子就已經到了江然的手裏。
卻並未炸開。
柳宗明一愣,又看了看嵌在山崖上的焦尾琴,這才若有所悟。
就見江然攤開手掌,看了看手裏的這枚天雷子,輕輕搖頭,一甩手遠遠地扔了出去,一直到這天雷子到了落日坪外,這才轟然炸開。
只聽江然開口說道:
「既然是奔雷堂的英雄到了
第191章 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