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厲天心搖了搖頭:「我沒事。」
「看你神思不屬,好像是有什麼大秘密被人發現了一樣。」
厲天心乾笑了兩聲:
「我……我能有什麼秘密?」
「江少俠可是說過的,厲兄身份來歷極為神秘,而且好像和魔教還有些仇怨。」
阮玉青笑着說道:
「如今卻說自己沒有秘密?屬實是難以取信於人啊。
「不過厲兄若是不願意說,那我不問了就是。」
「……」
厲天心長長的出了口氣。
抬眸看向那破曉的東方,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在這鬼王宮外並未停留太久,吃了點東西,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後,眾人重新啟程。
鬼王宮終究只是一個插曲。
自這離開之後,眾人雖然偶爾交流了兩句,便也沒有多說。
不過對於江然最後在那牆壁上領悟了什麼刀法……大家也都是很好奇的。
這一點就算是厲天心也不例外。
只是江然不說,他們也沒有多問。
此後繼續往西,行徑一片湖泊的時候,江然忽然看向了厲天心:
「厲兄,你看這湖水好生清澈啊。」
「……是啊。」
厲天心點了點頭:「所以呢?」
「要不洗個澡?」
江然笑道:「就勞阮姑娘幫咱們把把風,咱們幾個臭男人一起下去活動活動。」
厲天心頓時瞪大了眼睛:
「休想!」
「我看行。」
阮玉青卻點了點頭:
「你們確實是應該下去好好洗洗,都快發霉了。」
「是吧。」
江然很是贊同:「不過厲兄,你為什麼不願意啊?是天生畏水,還是不會游泳?該不會是羞於我等面前寬衣解帶吧?都是男人,怕什麼?」
「……」
厲天心眯着眼睛看着江然:
「你們要洗就洗,少說廢話,反正我不下水。」
「那就算了。」
江然撇了撇嘴,不以為意。
也沒有再提下水洗澡這件事情。
讓原本頗為期待的洛青衣好生失望。
往前再走半日,便已經來到了一處小縣城。
江然也沒着急去縣衙兌換獎勵,就先找了一家客棧。
「這樣,開三個房間。
「我和厲兄一個房間,青衣你就和大先生同睡一間。
「阮姑娘自己一個房間,諸位意下如何?」
江然站在櫃枱前,跟眾人提議。
「我不習慣與人同睡。」
厲天心立刻說道:「我自己出錢,單開一間。」
江然一笑:
「你這伙食費尚且還欠着我呢。
「如今還有錢?」
「住一晚的余錢還是有的!我又不是身無分文!」
厲天心哼了一聲:「掌柜的,給我單開一間!」
「這,實在不湊巧。」
掌柜的連忙說道:「小店今日客滿,只剩下了三間房……您看這……」
「……」
厲天心頓時糾結:「牛棚馬圈可還有缺?」
「那又不是人睡覺的地方,客官您這是何苦呢?」
掌柜的哭笑不得。
阮玉青,洛青衣等人也看着厲天心,表情都有些古怪。
這一天走過來,江然就古里古怪的。
平日裏從來不拉着厲天心一起去尿尿,今天一早就拉着去了,平日裏也從未提過要洗澡什麼的,今天就要一起洗……
如今到了住店的環節了,過去江然也都給厲天心單開一房。
認為這人性格有些孤僻,不願意跟人同住也屬正常。
可今天偏偏就要跟厲天心同處一室……
阮玉青的目光在江然和厲天心身上來回挪動,腦子裏又不知道開始上演什么小電影了。
厲天心眼見如此,便只好嘆了口氣:
「行,那我就跟他一間。」
「說得好像你做了多大犧牲一樣。」
江然瞥了他一眼:
「晚上睡覺的時候,磨牙放屁打呼嚕嗎?我也好早做準備。」
「你才磨牙放屁打呼嚕!」
厲天心大怒。
江然一笑,也未曾跟他計較,一行人就在小二的帶領下,上了二樓客房。
房間分配好之後,江然又叫住了小二哥:
「勞煩你幫我取筆墨紙硯。」
「是。」
小二哥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厲天心古怪的看了江然一眼:
「你……忽然之間要寫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要陶冶情操。」
江然來到桌前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就開始胡謅:
「鬼王宮內見到那諸葛明玉,我心頭受到觸動不小。
「他一個邪魔外道都上下求索,學無止境。
「我等身為江湖正道,豈能這般空虛度日,回頭成為了一方大俠,威震江湖,結果寫個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這豈非貽笑大方?」
「我聽你胡謅……」
厲天心哼了一聲。
江然則看了看床榻:
「這床不小,你喜歡睡在裏面還是睡在外面?」
「我……我喜歡睡在地上!」
「那不行。」
江然搖了搖頭:
「這傳出去好說不好聽的,你我多次經歷風雨,算不上什麼知根知底的朋友吧,卻也是一場交情。
「結果我睡床上你睡地上?傳將出去,別人怎麼看我江然?
「恩,對了,方才我還讓小二哥打了一桶水。
「一會你洗個澡吧,這天氣炎熱,縱然是有內功護體,也難免生出一些古怪味道。
「今夜同塌而眠,你總不至於讓我鼻子遭罪吧?」
「……你,你怎麼這麼多事?」
說話之間,房門便已經被人敲響:
「客官,您要的熱水來了。」
「好。」
江然答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打開房門:
「有勞諸位了。」
「不敢當,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