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湘月帶着她的大學生好朋友曉英,來到了曉英所就讀的大學城附近的一家小區,小區有些年頭了,設施和建築看起來不是很新,一路走進去,常見那些帶着孩子遛彎的中老年人。
「這是新開的一家美甲店,我是在我們學校的校友圈裏看到有同學推薦的,後來我來做過一次,價格便宜,但是質量很好!」
曉英一邊看手機上發來的定位,一邊帶着鄭湘月走進4幢的電梯,「就是她的工作地方就是自己的家裏,那個阿姨是個寶媽,有時候孩子哭起來有點吵」
鄭湘月不在意,甚至有些興奮:「我從來沒來過別人家裏做美甲欸,這是你們大學生之間的流行嘛?」
曉英摸摸腦袋:「額,也不算是?不過我突然想起來,我是今天沒課湘月姐姐你今天沒有上班嗎?」
鄭湘月眨了下眼:「上班是什麼?上什麼班?」
曉英:「??」
談話間,電梯到了樓層,兩人走出來左右看了看,曉英道:「是右邊這間1802。」
她走到門口,按了下門鈴,等了半分鐘卻沒有人來開門。
「奇怪」曉英看了下聊天記錄,「是約的十二點半啊,怎麼回事,我發微信問問」
發完微信問後,曉英又按了一次門鈴,並且心想再不開門她就打電話好了,就在這時,鄭湘月突然道:「我好像聽見裏邊有動靜,可能有人過來開門了。」
曉英鬆了口氣:「那就好,希望不要白跑一趟。」
很快,門上就傳來了門鎖被打開的聲音,曉英和鄭湘月不自覺期待地亮起了眼睛,只聽「咯噔」一聲,門被拉開了一條縫,隨着縫越來越大,裏邊漸漸露出了一個人影。
灰色的半身長裙,上邊是比較單薄的米棕色開衫,肩上散落着有些亂亂的長髮,一張蒼白如紙的臉上唯一的亮色是她額頭流血結痂的傷口,此時還在往外邊流着血,一條血線順着她的鼻樑滑到下頜
像把她如紙一般的臉撕成了兩半。
她瞳孔渙散,神情迷茫,看了看站在門口發呆的兩個人,女人發話了,嗓子非常沙啞:「你們是」
鄭湘月畢竟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見過大世面並且非常敢於接受新事物的她比愣住的曉英率先反應過來,臉上展露出一個有些驚訝但不失禮貌的微笑:
「你好,我們是來做美甲的,你沒事吧?看你好像傷得很嚴重的樣子要不我們帶你去醫院?還是叫救護車?」
女人回過神,後知後覺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摸到了一手的血,她的瞳孔猛然睜大了,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往後邊退了兩步,然後緩緩轉過身,看向屋內,瞬間她像個猛然被放掉氣的氣球,癱坐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隨着她癱坐下來,鄭湘月和曉英也順勢看清了屋內的情景。
「啊啊啊啊啊!!」
這一聲是曉英發出來的,天知道她只是個單純的大三女學生,見到這副場景沒嚇暈過去已經很不錯了。
只不過是心臟快要驟停、腿軟地站不穩,只能靠在鄭湘月身上像只無尾熊般。
鄭湘月雖然也被嚇了一大跳,但她是那種平時不着調,遇見大事特別穩的性格,反正跟邊上兩個站不穩的可憐人比起來,鄭湘月的高跟鞋在曉英的重壓下還能穩穩地立着,就是拿出手機撥電話的手有點點抖:
「別、別怕,我給我兒子打個電話,我兒子是警察」
癱在她身上的曉英驚立起:「湘月姐,你有兒子了?」
鄭湘月心虛地咳咳:「哎呀,重點不是這個。」
是哦,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找警察
警察
曉英:嗯??
她聲嘶力竭:「你兒子怎麼都是警察了??湘月姐你到底幾歲了!?」
鄭湘月:
這麼冒昧的問題她是不會回答的,而且現在重點不在這裏吧!
「媽,怎麼了?」
電話接通了,鄭湘月聽見小兒子的聲音,心裏瞬間安定了不少,聲音也不抖了:「小垣啊,媽跟你說個事,你別嚇着」
說到一半,她意識到自己孩子是個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