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府內,自林沖兵變佔據汴京以來,駙馬蔡就不知所蹤,茂德帝姬趙福金擔心駙馬,派人出去找了幾次都無功而返。
蔡家那邊也去看了,只是也沒有確切消息,後來城內兵荒馬亂,聽說連官家、太子都被抓了起來,讓本就柔柔弱弱性子的趙福金整日以淚洗面。
這兩日更是茶不思飯不想,今天晚飯的時候,在貼身婢女的勸慰下,趙福金勉強用了一些飯食,就神情萎靡的躺在秀閣的軟榻上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她忽然感覺有些不對,睜開眼睛,便見身前坐着一個人,那人正借着房間裏的燭光,用饒有興致的眼神打量着她。
見她醒來,那人伸手替她擦去睡夢中眼角流下的淚水,還柔聲問道:
「好好的,怎麼哭了!」
「你是誰?」
趙福金嚇得立刻坐起,慌忙往後退去。
可下一刻,卻被那人一把抓住手臂,強硬的扯進懷裏,緊緊摟住。
趙福金使勁掙扎,張開小口正要撕咬對方,可是一股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感覺,讓她掙扎的動作停滯下來,繼而雙手緊緊抱住那人,哭道:
「你去哪了?我好害怕啊.......」
雖然模樣不同,但趙福金還是從來人身上的味道,和那熟悉的懷抱,認出這就是自己的駙馬都尉,是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自家男人。
可緊接着,對方一句話,讓趙福金身體又緊繃起來,便聽對方說道:
「我不是蔡!」
趙福金身體一僵,少頃才倔強的道:「不,你是!」
那人輕輕一笑:「我是你男人,但不是蔡!」
緊接着華十二抱着趙福金,就給他講了林沖是怎麼冒充蔡成為駙馬的故事。
趙福金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悽苦的問道:「所以,你我夫妻恩愛,都是謊言是嗎?所以你這次回來,是要殺掉我是嗎?」
華十二正想着怎麼解釋,就聽見趙福金柔柔弱弱的道:
「駙馬,你若要殺我,能不能輕一些,你知道...,福金怕疼的......」
華十二感覺自己胸口已經濕透了,那是趙福金的眼淚,更能感覺到小丫頭現在手腳冰涼,小小的身體不停的顫抖,他感覺到了她的無助與悲傷。
他明白,趙福金知道了一切始於謊言,始於欺騙,知道了他從來就不是蔡,卻依然叫他駙馬,這就證明,這段始於欺騙的婚姻,在趙福金這裏,卻是認真的。
華十二心中一嘆,想到原本歷史中趙福金被父兄出賣,在金人兵臨城下之時,將已婚的她送給金人當做玩物,受盡百般虐待,讓這位大宋最美帝姬年僅二十六歲便屈辱而死的下場,心中暗自決定,這一世必不讓其承受那般命運,便由他這個丈夫,來護她一世吧。
他拍了拍趙福金的後背:「既然你有這等覺悟,那我可動手了,你不要反抗,也不要發出動靜,我動作儘量快一些!」
趙福金身體一顫,輕輕『嗯』了一聲。
過了一會,就聽見繡閣里傳來趙福金柔柔弱弱不解的聲音:
「駙馬,你...唔...,你在幹什麼!」
「我要殺你啊,你都說不反抗的!」
緊接着繡閣里的木床,就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
嗯,別問木床為什麼會發出這種聲音,問就是質量不好。
半個時辰後,趙福金靠在丈夫懷裏,用手輕撫那既陌生又親切的臉龐,心裏想着,原來這才是駙馬真正的模樣,似乎比之前更加英武俊俏呢。
她嘴角微微上揚,忽然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試探問道:
「你.....,還要不要殺我呢?」
華十二眼睛一瞪:「女人,你的名字叫猖狂,現在又來挑釁是吧,好,就讓你看看你家夫君的本事。」
又過半個時辰。
昏睡過去之前,趙福金臉上都帶着笑意,因為剛才華十二答應她,會善待趙氏一族,前提是他們老老實實。
對於她來說,夫君有這一句承諾就夠了。
政和八年九月十二,林沖認祖歸宗,承本宗『華』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