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勞累,明天看也是一樣的。」
吵吵鬧鬧間,秦眀淵已經走出了帳篷。
身長七尺的將軍,身形挺拔,只着黑色長褲,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壯的腰身,以及右手手臂上一寸長的刀傷,傷口深可見骨。
他左手拿着金瘡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倒在傷口上,三息之間已經用布帶熟練而利落的完成包紮。
全程神色平靜,無波無瀾,對手臂上的血肉模糊一點都不在意。
舉手投足間的優雅,與殺伐果決的氣質,同時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都是那麼恰到好處。
他沉穩、內斂,周身的殺氣遠比薛棠從畫像上感受到的要多百倍。
夜風輕拂,描摹着他緊實的肌肉線條。
篝火跳動,勾勒着他白皙的皮膚和硬朗的輪廓。
額頭上有微微的薄汗,五官稜角分明很是立體,仿佛每個分毫都被精心雕琢過,舉世無雙。
一雙劍眉微微凝着,長而密的睫毛在眼瞼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露出一雙眸子,黑曜石般漆黑漆黑的瞳,深邃幽深,叫人看不出半點情緒。
秦眀淵的目光,從開陽臉上淡淡瞥過。
開陽感受到了來自將軍的鄙視,他從將軍的眼神里讀出了幾個字:「這叫傷?」
開陽委屈巴巴的癟癟嘴,「可是將軍晝夜兼程趕來南越國的邊境,已經一個多月沒好好休息了。」
秦眀淵一把拿過開陽手裏的信,越過他,龍行虎步走到篝火前坐下。
開陽小小聲的跟瑤光嘀咕,「你說將軍是不是真的有神仙保佑?叛徒那麼鋒利的刀,將軍那麼重的傷,人竟然還這麼威風凜凜。」
瑤光:「有沒有神仙庇佑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將軍替你擋了一下,那一刀要是落在你後背上,你早裂開了。」
任身後倆人的議論成了模糊的背景音,秦明淵慢條斯理的展開信。他深邃的目光落在信上,專心致志的閱覽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內容特別長篇大論,濃縮後的意思就是:
「微生淼說她懷了將軍的孩子。
夫人對微生淼的事置之不理。
夫人疏遠了薛家。
夫人把三公子教的像個樣子了。
夫人收拾了二公子。
夫人收拾了大小姐。
夫人結交了段家。」
看到這裏,秦眀淵神色一頓。
開陽湊上去,絮絮叨叨的說:「慕老闆怎麼這麼不小心?提筆的時候不會控制好墨嗎?「段」字,墨那麼多,差點糊了。」
瑤光上前,一把捂住開陽的嘴巴,默默的將人拖走。
秦眀淵不動聲色的繼續往下看:
夫人左手倒右手,又親自帶動後宅婦人去秦家的店鋪,盤活了京城的生意。
夫人大擺宴席,為將軍慶生,壓住了不利的謠言,也讓司大人有機會拖住了陛下對南越國的事出手。
夫人得了誥命。
慕顯最後寫道:不是屬下不努力辦事,是夫人變得太厲害了,事情都被她搶先解決了。不過將軍放心,我沒有對司大人說您去了哪裏,免得司大人夾在秦家和陛下中間為難。
最後的最後,是一個大哭的表情和跪地求饒的小人,以及慕顯追加的一句祝福:祝將軍快快快剷除叛徒,早日凱旋而歸。
秦眀淵的目光在「快快快」和「早日」上面來回流轉,他總覺得慕顯在暗示什麼。
他盯着信看了很久。
母親去世後,他說過不再過生辰,那女人竟敢無視他的話,竟敢趁着他不在家打着他的旗號大擺宴席,可是這卻為秦家解了燃眉之急。
他是生氣的,但又好像氣不起來。
火光下,年輕的將軍,冷眸微眯。
他不得不承認,家裏的女人這次耍的花招,比之前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有用,終於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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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個元旦小劇場:
「開陽,瑤光!」秦眀淵的聲音突然柔和下來。
將軍突然變得詭異,瑤光莫名覺得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