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他沒有猶豫,翻身上牆跑了。
魁梧漢子也沒追,也沒看身後的杜惟重,扛着門板一樣的巨劍就離開了。
「你...」杜惟重還想說些什麼,但猶豫了片刻,只是看着魁梧漢子消失在街道盡頭。
很快就有夜巡的錦衣衛趕來,先是發現了杜府車駕,再仔細一看發現是肖像就掛在值房那個『惹不起的貴人牆』上的杜惟重,杜尚書。
於是那總旗官立即上去就想殷勤兩句,但卻被身後的百戶拉住。
這百戶似是知道一些內幕,上前行禮,表情一板一眼地說道:
「見過杜尚書,卑職錦衣衛百戶劉傅,您這裏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杜惟重轉過身看了一眼自己的馬夫,又想起之前的事情,神使鬼差的搖了搖頭。
沒想到那百戶劉傅竟然乾脆利落的點點頭道:
「既然如此,卑職等人就繼續去巡視了!」
說罷,劉傅帶着人就離開了。
杜惟重有些詫異的看着這群錦衣衛,什麼情況。
自己搖頭那只是...只是還沒搞清楚狀況,一時有些懵而已。
你怎麼就真的當成沒事一樣走掉了,沒見到這裏死了個人麼?
好歹我也是尚書啊,內閣六老之一!
就算不是我家的馬夫,就算是阿貓阿狗死在這你也應該過問吧!
一番心裏發泄之後,發現那群錦衣衛走遠了,杜惟重只能感嘆一聲。
失了勢的下場果然淒涼。
錦衣衛暗查百官,應該也得到一些消息了吧,那百戶明顯是知道一些什麼,見到是自己才會如此冷漠。
這世道,真是世態炎涼。
杜惟重雖然是南海士族在帝都的話事人,但骨子裏還是一個讀書人,他只是被大勢裹脅,不得不做這件事情,他的背後不是自己一家人,而是杜這個姓氏,是這個氏族。
他也想為國為民,但在他的心裏,家永遠在國之前,而他自己,則在國之後。
兒子,那更是排到不知哪裏去了。
因此他兒子死了,他心中除了憤怒,竟然沒有感傷,這一點竟然令他自己都感覺有些驚訝。
沒了馬夫,他也不知道儲仲輔的府邸在哪,他一時間竟然茫然站在原地,偶爾有路過的行人看到這裏躺着一個人,便一臉驚恐地跑掉了。
不知過了多久,至少杜惟重感覺自己仿佛在這裏站了一個亘古那麼久,終於有救星出現了。
一個身姿挺拔的年輕人來到杜惟重身前,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杜惟重。
「您就是刑部尚書?怎麼看着不像!」
杜惟重皺眉看着這個年輕人,默不作聲,他向來都是後發制人,他要看看這個年輕人想幹什麼,想說什麼,在做決定自己該怎麼應對。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猴...不,我叫尤行堅。接下來就讓我做大人的貼身護衛吧,您也看到了,您現在真是個熱門人物呢,江湖追殺榜上有名,一顆人頭一千零白銀!
如果身邊沒有護衛的話,估計您都看不到明日初升的朝陽。
對了,您家裏的家將都已經損失殆盡,該跑的跑,該死的死了吧。
招募我不會讓您吃虧的,我只需要一百兩一個月,和您的性命比起來,這個價錢已經很公道了!」
「你是誰,或者你的背後是誰?」杜惟重終於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但尤行堅卻避開了這個問題,自顧自地說道:
「刑部尚書大人您今天拿到的帖子是假的,這個時候,估計整個帝都城內都不會有人邀請大人。
如果僱傭我,我這就帶您回府,否則的話,估計您連找個帶您回去的人都沒有。
對了,剛剛您問我,我的背後是誰,先回府上,您就知道了!」
猶豫片刻,杜惟重點了點頭,想要上馬車,但等了半天,沒人來扶他。
轉過身,發現這個叫尤行堅的年輕人正在奇怪地看着他。
「大人,您不會是想讓我扶您上去吧。我是護衛,不是馬車,這不是一個價錢!」
杜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