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這時候,齊帝忍不住思念起諸葛清嵐來,丞相不在,要壓制百官,確實不易。
荀方雖然可以,但荀家是潁川世家之首,作為荀家家主,荀方能替齊帝把荀家人給按下去,不提反對意見,就已經很對得起齊帝了,要是再讓荀方主動對自己家開刀的話,荀家就得內訌了。
也就田家可以了。
這一家子,主打剛而犯上,雖然世代為御史,但一家都清廉的很,不然的話,田直也不會進了一次賭坊,就不捨得出來了。
「陛下,皇城之外,書聖王紹之正率領數千儒生於宮門外請命,懇請陛下召回鎮國公。」
就在這時候,御林軍統領趙淵走入道。
而聽到這個消息,齊帝的嘴角更是上揚。
和紀仁不同,紀仁可以不按照規矩的胡作非為,他不行,他是大齊天子,他對自己有嚴格的道德要求,所作所為需合乎律法。
以明君自我標榜。
最多縱容一下一些不聽話的孩子行兇。
但他自己不能這麼幹。
而按照現在查到的證據來看,王家有一部分人確實參與了司馬家的謀逆,但這一部分的人到底有多少,不得而知。
單從現在的證據來看,書聖王紹之,可能還真沒有參與謀反。
所以純粹按照證據來說,不能辦了王紹之,最多也就是軟禁。
畢竟大齊世家關係複雜,別說誅九族,夷三族,一族也得商量下。
像江夏黃家有問題,但很顯然伱不能因為這個,把黃素梅殺了吧。
那諸葛清嵐最差也要進化成霍光。
所以得王紹之自己動一下。
很顯然,王紹之他很懂。
眼下王家是有懷疑,王紹之還沒有完全定罪,從這個角度來說,現在書聖還是無罪的,他還是大齊文壇的新一代代表。
剛剛把鄭長松這個文壇領袖給發配妖氣長城去了,現在再處置一個文壇領袖的話,大齊文壇是真要地震了。
而且眼前這些人也都不是簡單的人,他們的身後是無數的世家,這邊不同意的話,對諸葛清嵐沒突破超凡前的齊帝來說,真的很棘手,說不得真要猶豫一二。
「懇請陛下,剷除國賊紀仁!」
就在這時候,外面隱隱間又有聲音傳來。
常人聽不清晰,但已經入了天王的齊帝聽得分明,許多聽力過人的官員也都聽在耳中。
正在和田皓爭鬥的眾官這時候猛地意識到自己之前弄錯了對象,當即反應過來,朝着齊帝叩首道:「陛下,民意不可違啊,鎮國公所為已經是天怒人怨,臣等知曉陛下愛護鎮國公,但便是愛護,才不能讓他走錯路,與天下人為敵,請陛下召回鎮國公。」
相比外面的誅賊,這個要委婉很多。
召回。
先叫回來。
「請陛下召回鎮國公。」一群大臣紛紛請命。
田皓這時也不開口了,畢竟這個真不在他職責範圍內了,只有齊帝可以回答。
而一直坐着的齊帝這時候終於開口了,看着面前跪着的一群人,冷冷道:「召伯義回來做什麼?誅爾等國之蛀蟲嗎?」
齊帝聲音冰冷,朝堂上正跪着的朝臣們聞言無不露出震驚的神情,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
稱呼紀仁用紀仁的字,而稱呼他們為國之蛀蟲,齊帝的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
但這還是他們那個素來寬仁的陛下嗎?
「伯義自從下江南以來,你們的彈劾就沒有停過,朕不欲堵塞言路,故而並未對你們加以斥責。卻不曾想不僅不能讓你們迷途知返,反而是變本加厲,詆毀朕的功臣,知道的說你們是我大齊的官員,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都是他司馬家的臣子呢!」齊帝說到這裏,聲音陡然冷了下來。
群臣惶恐,連連喊冤,和田皓指責他們不一樣,田皓指責他們,那就是大家臣子間的吵吵架,無傷大雅,歸會兒就好,但齊帝懷疑他們的忠誠,那他們的未來便沒了。
有着衝動的臣子,雙眼血紅一片,竟當眾哭訴道:「陛下素來寬宏雅量,朝臣用心,以死報之,是以多年來大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