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明光宗朱常洛又為何在身為太子的時候在自家宮中被一瘋子刺殺?」袁決連連發問道,「而且這還不是最可怕的,別忘了還有魏王和漢王下落不明。假如陛下真的不幸駕崩,然後魏王或者漢王當中的一個人回來,說陛下在臨終之前是傳位給他們的,陛下如何應對?」
「這怎麼可能?」太子面色微微發白道。
「怎麼不可能?」袁決堅定道,「殿下難道忘了,秦朝末年,秦始皇東巡暴斃於沙丘,臨死前讓趙高擬詔傳位公子扶蘇,然而趙高矯詔,傳位胡亥,使暴秦二世而亡。如今,陛下身邊都是魏王和漢王身邊的人,未必不會如此。殿下要知道,魏王和漢王分別與劍神王超、槍神童戰交好,陛下若在,他們兩人都不會理會魏王和漢王,但萬一陛下駕崩,他們假傳聖旨,又該如何?」
太子聽後,面色更是發白,若真的如此,大廈將傾。
「都不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太師為何這般揣測,急着讓殿下動手,莫不是太師覺得殿下如此登基是名分大義的事情,而與太師無關,太師無法獲得扶立之功,日後無法手握大權,所以必須要營造這般危機感,讓太子慌亂,只能依靠太師,從而為日後做準備不成?」田皓見狀不對,目光直視袁決,言辭如刀道。
「放肆!」袁決聞言頓時震怒,東宮之中,諸多袁氏門生變色,剎那間,劍拔弩張。
然而田皓卻面不改色,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縱刀斧加身又如何,目光直視袁決道:「且不說太師官階雖高于田某,卻無權約束田某,便是太師真是田某上差,此時論道,也是論理,而不是開口閉口放肆。莫不是太師理屈,所以只能說這兩個字!」
袁決聽得三屍暴跳,他此刻真的明白為何先祖袁紹想斬殺田豐了,他也想殺,只是理智讓他清醒,冷聲道:「我所做的都是為了太子好,難道我還能謀害太子不成?這天下間,豈有舅舅篡外甥位的?我所思所謀,皆是為了防微杜漸。」
「沒有篡位的,但有弄權的。開創永徽之治,使唐朝版圖達到巔峰的唐高宗李治初登基時,朝政幾乎被其舅舅長孫無忌一手把持。而真的算起來,王莽、楊堅得以篡權,改朝換代,便有一個重要原因在於,他們分別是當時皇帝名義上的舅舅和名義上的外公。」田皓寸步不讓道。
作為都察院左都御史,引經據典,和人對噴,這是家常便飯。
專業不是一般的對口。
「胡說八道。王莽、楊堅皆亂臣賊子,與當時天子沒有血脈關係,而我與太子乃是親舅甥,血脈相連,如何會害殿下?」袁決怒目而視道,周身氣息涌動,大有一言不合便動手的趨勢。
袁決身後英國公站出,眼中寒光一閃而過,氣息隱隱和袁決一體。
田皓目光如炬,周身一股浩然之氣涌動,大有古之聖賢捨生取義的風範。
「我等皆是為太子謀劃,太師和田大人稍安勿躁,以和為貴。」東宮三師中唯一一個還能保持冷靜的沮文清見氣氛不對,當即開口勸阻道。
「對,舅舅和田師都是國之肱骨,當以和為貴。」太子見狀也連忙勸道。
「太子開口,臣自然是沒有意見。但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此番,我們若是能抓緊時機,木已成舟,縱然魏王、漢王再有陰謀詭計也是無用。」袁決冷聲道。
田皓開口想要爭辯,但沮文清在一旁勸阻,只得作罷。
但這一次東宮商議,依舊沒有商討出一個可行的法子來。
只是太子越發的疲憊,覺得心神損耗過大,有些不舒服地揉着眉頭,然後拿起一旁太監端來的貢茶飲下,但方才喝下不久,腹中忽然一陣絞痛襲來,太子面色慘白,疼痛難忍,痛呼一聲「來人」之後,便直接昏迷過去,整個東宮立時亂成一團。
皇后親自駕臨,剛剛離開沒多久的東宮三師齊齊趕回,又派人去太平學府請了神醫張鶴齡前來,方才救回太子一命,然而即便如此,太子身體也有損壞,需要調休。
而太子方才甦醒,翌日,吳王在自家王府遇刺,險些喪命,深夜叩黃天觀大門,祈求先祖庇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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