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聞言才不好意思地閉嘴,只是臉上還是不服。
好你個建業商行,竟然不賭了,這是瞧不起我張家嗎?
「但是明王他們不肯,便鬧起來,然後吳王現身,言語爭吵之下,不知怎地,便朝明王出手了,明王不敵,岳陽公主之子淳于單便上前護衛明王,吳王便又讓人出手,整個賭坊七八十號人一起,故而張敢他們又紛紛出手。」關和繼續道。
「等等,你說我兒他們是十幾個人打七八十個人?」張翼聞言又跳了出來。
這不對啊,你跟我說聚眾鬥毆,我以為是大家都幾十個人差不多,結果你告訴我就明王的那十二個人的蹴鞠隊,和紀仁那麼幾個人,加起來二十個人都不到,打人家七八十個人?
這是欺負他張家了?
「七八十人?」田皓面色也變了,氣歸氣,但這是唯一的親兒子啊,這一番打鬥的,不知道要吃多大的虧呢。
「豎子。」
聽到這裏,齊帝的面色也整個陰沉了下來,原本以為打鬥規模差不多,沒想到竟然差這麼大。
吳王為兄長,對幼弟出手,本就壞了禮法,還這般以多欺少,實在貽笑大方。
「陛下,吳王求見!」
就在這時,外間又有聲音響起。
「好,這逆子,還敢來見朕?」齊帝面色震怒,正要宣他進來,但話到嘴邊,忽然想起一事,看着關和道,「吳王來了,那明王呢?」
「回陛下,明王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然要抓,那就一起抓,他也要住進牢裏。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還請陛下示下。」關和道。
出於立場的緣故,關和自動將「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兄弟一起坐牢」這些話給省略了。
反正意思差不多嘛。
「好啊,明王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都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維護大齊律法,他還不如他幼弟。」齊帝怒極而笑道,「讓那逆子滾進來。」
「伱退到偏殿。」齊帝看着關和道。
「是。」關和當即藏到後面去,開始期待接下來的一幕,這些個天天坐在馬車裏的王爺,對着帝都的小路是半點不知,提前走了,照樣落在他後面。
不多時,關和便聽着吳王聲音響起。
「兒臣參見父皇。」
「你今日不該在學府嗎?為何來見朕?」齊帝忍着怒氣,看着吳王道。
他倒想看看吳王要說出些什麼話來。
「父皇,兒臣前來乃是為了請罪。」吳王道。
「請罪?你有何罪?」齊帝面上微微皺眉,心裏倒是寬了幾分。
能認錯,倒還有救。
「回父皇,兒臣沒有約束好五弟,致使五弟聚眾鬧事,所以特來請罪。」吳王叩首道。
「你五弟聚眾鬧事?」齊帝眼睛眯起,散發着寒光,看着吳王道。
低頭的吳王渾然不覺,只是自顧自地說道:「不錯,今日兒臣約了孫家幾個人相聚,卻發現他在建業賭坊之中,依仗皇子身份,威脅管事,強令管事營業,不顧百姓生計,與民爭利。兒臣出面管教於他,他反而辱罵兒臣,嘲笑兒臣非嫡非長,有什麼資格管教於他。」
「父皇明鑑,兒臣不過是出於兄長之責罷了。可他不僅不肯聽從,反而說出要我管他,除非父皇駕崩,兒臣登臨大寶這等大不敬之語,兒臣惶恐,為維護皇家顏面,這才出手擒拿於他,不料,他竟率眾圍攻兒臣,兒臣無奈,這才不得不令人制止,結果還因此引來東城巡防營,扣押一眾人入牢,五弟竟然還要跟着去,要一起被扣押,兒臣唯恐失了皇家臉面,要他一同來見父皇,結果他硬是不肯,兒臣無奈,這才前來求見父皇,請父皇下旨。」
聽得吳王的話,在場眾人神情微妙,這一番話說的是真得體。
而且依照明王的秉性,恐怕這些話他是都說了。
假如不是關和先來的話,依照明王的性子,真來了殿前對峙,怕還會起衝突,但可惜關和來得更早啊。
而此刻殿中大臣,除了張翼之外,不是中立的便是因為禮法支持太子的,橫豎沒有一個支持吳王的,所以樂得見他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