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客人已經搬出去,秦瑤家要動土的新書房,終於開始了。
材料原先劉季已經定好,啞巴負責包工幹活,招呼了五六個人,鞭炮一放,第一鋤頭挖下去,建設開始。
這一回,不止是秦瑤家建房子,村里大部分都在修房子,打算初雪來臨前將房屋全部加固一遍。
而能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現在大傢伙手裏都有錢了。
村中多的是一家兩三個到文具廠上工的工人,如果是夫妻兩個,從文具廠大批量招工的時候加入干到現在,整整五個月,一人到手三百多文,兩人就是六百。
五個月加起來也有三兩銀子了,簡單的加固修繕屋子足以。
這只是普通工,像是芸娘順子這些小管事,加上九月發放的賞錢,還要更多。
不過集體建房這件事,一開始並沒有達成共識,是劉季在上掃盲班的時候突然想到集體購買建材或許能省下不少銀子。
這不,為了從秦瑤給的那份緊巴巴的預算中扣一點出來中飽私囊,他動用三寸不爛之舌,聯合了村中十二戶人家,決定一起採購磚瓦木材。
村民都喜歡跟風,今年大傢伙跟着文具廠確實也賺到了錢,聽見劉季一行人和下河村賣瓦的老闆娘談到了超低價,劉老漢一拍板,決定把老宅也修繕一遍。
有了劉老漢這樣的村中老人加入,劉木匠也坐不住了。
這些日子,他發現村口來了好多陌生馬車,車上下來的人都穿綢衫棉布,來了村里,到處打聽大儒的消息。
有些直接登門要去拜見,可惜蓮院掛了不會客的牌子,只能掃興而歸。
但隔天,這些人又來,或是蹲守在蓮院附近,或是在村井那邊打聽消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到出門散步的大儒。
可惜,這天氣一天天冷了,人家大儒家裏燒着炭盆,溫酒下棋不知多愜意,怎會出門來。
時日長了,村里人也和這些人熟絡起來。
天冷,屋外呆不住,王婆婆家率先打開院門,煮了熱水請這些慕名而來的讀書人們進屋休息。
一開始,王婆婆只是好心為這些年輕後生們備口熱水喝喝,不收錢的。
後來那些後生們自己不好意思,每回離開都會把銅板放在桌上。
這些人給的水錢有多有少,身家豐厚的,覺得這農家院裏坐着別有一番趣味,一放就是一二錢碎銀塊兒。
家底薄的,則買上主人家七八個雞蛋,也算回報王婆婆的好意。
這一來二去的,不知怎的,蹲守大儒的後生們,全都默契朝王婆婆家走,三五人湊一桌,不管身份貴賤,煮着熱水,烤着炭火,談笑風生,別有一番野趣。
劉木匠一看,心中警鈴大作,總算明白過來秦瑤當時同自己講過的話。
不再猶豫,花二兩銀子,買下了自家葵花地下面的廢宅。
正好現在全村一起動土,他也不甘示弱,加入了劉季的採購團。
量大了,材料果然好壓價,劉季美滋滋扣了五百文錢收入囊中。
只可惜,原本他還能從啞巴這些包工頭手裏再卡一二百文錢的,都怪阿旺,好端端的把地全部刨了重種,累得他現在只能躺在床上眼巴巴望着秦瑤忙碌的身影。
秦瑤整個人都不太好,本該是劉季監工,現在又變成了她,心情很暴躁。
劉季見秦瑤從窗前走過,笑得一臉無辜,「娘子,辛苦你了。」
秦瑤:「我不辛苦,我命苦!」
見他還笑得出來,已經走過窗前的秦瑤又退了回來,狐疑的將他上下掃了一遍。
目光過於炙熱,劉季怪不好意思的拉起被子蓋住了脖子以下,只露出一張臉,「娘子,你看什麼呢~」
「我看你不像是動不了的樣子,這張嘴不還挺能說嗎?」
秦瑤突然大步走進屋裏來,劉季狠狠咽了口口水,慌亂的撇了眼敞開的門窗,「娘子,門還沒關上呢,這不合適吧?」
秦瑤一把掀開他身上棉被,剛伸出手,劉季主動把身子往前一送,心說這也太刺激了吧,一巴掌就落到了他挺起的胸膛上。
劉季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