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蝶下線了,雖然她精神還很興奮,但是畢竟上線時間已經很長了,她現實中的身體卻有些承受不住了,這從另一個角度說明,靈魂在沒有自由之前,對載體的依賴程度是很嚴重的。
楊小蝶走了好一會,駱雨都沒法平靜下來,他可不像他表現的那麼淡定,楊小蝶第一次就能成功的完成開光和觀想兩步,大大的鼓舞了駱雨,這個喜訊比他自己屬性大增還讓他高興,一時之間,他也靜不下來,現在他很想喝酒。
於是駱雨乾脆出了客棧,隨便找了個路邊的小店坐下來,雖然店子不大,但是仍然有兩桌玩家在喝酒,看着他們一邊喝酒一邊旁若無人的高談闊論,駱雨竟然第一次覺得自己理解了他們的心情。
有時候,真的需要分享自己的快樂,也需要酒來做一個媒介,說到底,大家只是想尋找快樂,想要趕走孤獨罷了。
駱雨獨自坐在牆角的桌子上,默默的自斟自飲,嘴角卻一直掛着一點毫不掩飾的笑意。
「這位小兄弟好興致,不知道這裏有人麼?」
駱雨一抬頭,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竟然是故人,張老頭。
「相逢即是有緣,坐。」
張老頭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了對面的凳子上,他招了招手,店小二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客官要點什麼?」
「你們這有陳年女兒紅麼?」
「客官一看就是老酒客了,知道在咱們這種小店才有正宗的女兒紅,您稍等,我這就給您拿去。」
店小二不問張老頭要多少酒。駱雨有些好奇,端着酒杯盯着店小二,又看了看酒杯里的普通紹興黃,不由得有些汗顏。
「等等,再來二斤滷牛肉。一碟鹽水花生。」
「好嘞,客官稍等,一壇陳釀女兒紅,二斤五香牛肉,一碟滷水花生嘞。」
駱雨將端起的酒杯放下,張老頭見狀笑了笑:「江都的女兒紅很出名。而且正宗的陳釀女兒紅是分成小壇埋在地下的,不會勾兌新酒,也不分開銷售。」
駱雨恍然,自己果然是小白了,不過酒這種東西在華夏傳統上跟茶一樣。都是博大精深的玩意,有人說是一種文化,駱雨更願意認為是一種傳承。
「受教了,原來還有這個講究。」
張老頭呵呵一笑:「算不上講究,就是個習俗罷了。」
不一會,張老頭叫的東西都上來了,張老頭給自己倒了一碗女兒紅,又沖駱雨示意。駱雨將杯子裏的濁酒一口喝了,然後伸手將酒杯遞了過去。
「相逢即是有緣,幹了。」
張老頭跟駱雨碰了一下。然後一口將一碗酒咕嘟嘟的喝了下去,悶了一會,長長的呼了口氣,臉上一副無比滿足的神情。
駱雨暗暗一笑,這種自己在吃梁秀兒專門給自己做的點心菜餚時也會有,但是自己那是發自內心的表情。對面這個老頭呢?他真的有『感受』這種東西麼?
「好喝麼?」
張老頭一怔,點頭道:「當然好喝。正宗的十八年陳酒。」
駱雨雖然有些好奇為什麼是十八年陳,按說酒不是都按照十年五年這樣的整數來算的麼?為什么女兒紅是十八年陳。而不是二十年,三十年?不過,駱雨更好奇的是張老頭這個人。
張老頭看了看正玩味的打量着自己的駱雨,微微一笑道:「怎麼,你覺得我沒法真正的品味美酒麼?」
駱雨眯了眯眼睛,果然張老頭已經認出了自己。
「您是怎麼認出我來的?難道是跟蹤小蝶?」
張老頭點了點頭又搖頭:「不算是跟蹤,只是偶然看到她跟你在一起,你應該猜到我也在江都。」
「我記得小蝶說你在巴陵。」
張老頭乾笑了一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呵呵,您麼?誰在干涉您的行動?您不是說您是自由行動的麼?」
張老頭又給自己倒了一碗酒,端起來卻沒有喝,而是仔細的看着金黃色的酒液。
「我以前很喜歡喝女兒紅,因為我是江南人,女兒紅與其說是一種酒,還不如說是一種習俗,當某家生出了女兒時,就會在院子裏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