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再考慮一下吧。」
大致弄清楚現在處於市區內的費舍爾微笑了一下,拒絕了這位老先生的邀約,臨了他還不忘說道,
「但這個價格已經是很不錯的價格了,比我五年前在這裏的價格還要便宜。」
「那可不,這都是陛下籤下的住房補助,說是鼓勵更多鄉下的納黎人進入城市,先生,你也應該是其中的一員吧?但你可要考慮清楚,過了我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我的價格在這個街區可是」
「多謝你,但我現在就要離開了。」
但他的話語還未說完,費舍爾便已經挪動腳步朝着樓層下方走去,讓他對自己房間的推銷戛然而止。
樓下是整棟樓房的公共區域,也是這個房東老頭子的生活區域。
裏面生活氣息很濃,如大多數納黎人那樣,總會有點燃的爐火,正在沸騰的海魚湯,打開的收音機。
只是對比過去,這裏還多了一尊銅質的母神像,還在房間的牆壁上懸掛了一副女皇的肖像畫。
費舍爾的腳步微微一頓,看向了那牆壁上的女皇肖像畫,似乎是民間工坊臨摹的,上面,一身華服頭戴王冠的伊麗莎白面容平靜地閉着眼,手上握着一柄權杖,另外一隻手則握着一盞金杯。
《伊麗莎白一世三十歲誕辰紀念肖像》
「看起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你說呢?」
懷中的埃姆哈特也看見了這肖像,便如此低聲地開了口,而望着畫面之中那依舊如昨的女皇,他也不由得神色複雜起來,
「是啊。」
「先生,您確定不再考慮一下嗎?」
上方,老頭的聲音接着傳來,他似乎身子骨不好,不能快速追上走下的費舍爾,便倚靠在了樓梯間的扶手上如此開了口。
而費舍爾只是搖了搖頭,轉頭走向了門口的方向,回應道,
「不用了,多謝!」
「咔噠!」
下一秒,當他推開眼前的這扇門時,入眼的是一排巨大的高樓,與他印象之中唯有兩三層的低矮平房相比的確讓他有些難以辨認了。他仰起頭來,很快就看到了更多正在建築從而被帷幕給遮蔽起來的建築,在那帷幕之外,不少工人正操縱着閃爍着藍光的樞機上下搬運建築材料。
街道上方,不時飛過好幾道發出宛如蜜蜂一樣密集響聲的樞機,似乎是在做巡邏工作。車道上的馬車減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平整的石磚馬路。街道中央被開鑿出了軌道,只不過和以往緩慢的列車相比,為樞機所驅動的列車速度顯然要快上不少。
街道上的喧鬧聲、行走聲、交談聲接連傳來。四周不時有一些亞人種走過,但從面相與所用語言看來,北境的亞人居多,南大陸的亞人種基本上看不見。
「今天是星期一,根據《創世經》的典籍,是為禮拜日。虔誠的信徒務必面朝太陽,在陽光的指引下為母神祈禱,以獲取母神的祝福。」
天上巡邏的樞機不時從中傳來報道員的聲音,似乎是隸屬於黃金宮的警局的安全通告。
費舍爾就這樣愣愣地和埃姆哈特站在這繁華街道的一角,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切,直到身後的樓梯上再次傳來了那老頭的聲音,
「您沒關門嗎?先生?先生?」
「」
費舍爾默默地轉過頭去將身後的大門給關上,隨後沿着和過去還有幾分相像的街道走去,打量着這些變化極大的基礎設施,似乎他離開了不僅僅五年,而是一百年那樣。
「看起來還是蠻不錯的,挺有活力的,你覺得呢?」
埃姆哈特的開口聲從胸口處傳來,他細微的開口聲被附近的人聲淹沒,當然也沒人認出是那位金髮紳士懷中的那一本書籍在開口說話了。
「豈止是蠻不錯,我差點都認不出來這是納黎了。」
「哈,這能怎麼說,聖裔們的技術他們自己用起來不怎麼樣,但讓人類用起來可方便了不少,你說這裏百年之後會不會變成第二個聖域那樣?」
費舍爾只是打量着四周,一路上看到了不少納黎地方上的人群,他們帶有方言的納黎語與有所差別的外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