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能告訴我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嗎?」
我有些疲乏的靠在灰白的牆壁上,一聲輕嘆後才回道:「他?他是個看過上海的繁華,喝過開封的烈酒,吃過長沙的香鍋,走過蘇州的石橋,游過武漢的長江,吸過北京的霧霾,撩過東莞的姑娘,看過南京的鼓樓,聽過廈門的浪聲……可一回頭,想起的還是蘇菡這個女人,的男人!」
陳藝皺了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我低頭吸了一口煙,沒有回應陳藝,但這些都是喬野在一次喝醉了後和我說的,雖然這些地方他不一定真的都走過,也未必撩過東莞的姑娘,但卻是他最真實的心情。他雖然一直浪里**的過着,可骨子裏還是將蘇菡放在第一位,從來沒有變過。
我將煙頭在自己馬丁靴的鞋跟上按滅,然後反過來向陳藝問道:「有時候我也挺想不通的,人到底是為了心情活着,還是為了地位和財富?喬野根本不喜歡他爸強加給他的一切,只喜歡蘇菡這個女人,可是卻一波三折,最後也不一定能夠真的在一起……等有一天喬野老了,再回頭看看自己的這一生,肯定都是遺憾和不快樂吧,畢竟都和蘇菡走到這一步,卻被人用刀給活活割開了。」
「什麼意思?你覺得喬野這次回來了,就不會走了?」
「他想走恐怕也走不掉了……陳藝,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倆個人總是會把一些事情想的特別簡單,特別理所當然?然後用一顆好心辦了別人並不能接受的事情……這次,秦苗可能是不會恨我了,可喬野估計想弄死我的心都有!」
陳藝點了點頭,許久之後才回道:「只要喬野和秦苗不能在這件事情上達成一致,無論我們怎麼做,總會被另外一個人恨上……作為朋友,我覺得問心無愧就好。如果連我們也不管他們了,那他們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活在父母陰影下的悲劇嗎?」
「是這麼個理。」
「嗯,人生沒有必要計較太多的得失,尤其是和自己的朋友。」
我點頭,然後看着在夜色中的陳藝,就像一片葉子從我的心頭飄落,一陣風從我們身邊吹過,整條巷子裏都裝滿了我這一刻的落寂。
我趕忙背對着她,想起的還是她!
……
次日,晴朗了許久的天空下起了軟綿綿的春雨,我7點時起了床,戴上拳擊手套對着一米多長的沙包猛擊着,我一早就這麼亢奮,不是為了鍛煉身體,只是單純為了發泄。
這個夜裏,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想的都是自己為什麼這麼沒本事,以至於總是生活在一種不能自拔的壓抑中,我有點惱火。
細雨中,我坐在石凳上,用毛巾擦掉了頭上的汗水,然後望着有點沉悶的天空,一陣陣失神。
「長江二橋……二橋二橋二橋……」
我向門口看去,毛豆這熊孩子手中揮舞着一把玩具手槍,正趴在門框上衝着我擠眉弄眼,而在這條巷子裏,也只有他會這麼大逆不道的喊我。
「你過來……就你個小東西不二!」
「我爸說我最狡猾,肯定沒有你二……長江二橋!」
「你這個欺君犯上的東西,我他媽把你吊起來,讓你沒事兒就來撩騷我!」
毛豆拔腿就跑,可即便兩條小短腿起了風似的前後邁着,可仍被我幾步便堵在了巷子裏,我叉住他的腰將他舉過了頭頂,讓他知道天有多高。
「二橋,你今天不能打我,今天是我的生日,連我奶奶都喊我小祖宗了,你敢打我,我就用陳藝姐姐買給我的槍,槍斃你!」
我將毛豆放了下來,看着他手中的玩具手槍,半信半疑的問道:「這槍真是陳藝送給你的?」
「就是……以前我過生日,你們都會送我生日禮物的,可今年我過生日,陳藝姐姐送了,你這個二橋還沒有送,最不喜歡你了!……中午不要你到我家吃飯,讓我奶奶只請陳藝姐姐。」
我恍然回道:「你一大早就來撩我,原來是想要生日禮物的啊?」
「不買就槍斃你!」
我一陣無語,許久才問道:「想要啥?」
「坦克飛機大炮,能打仗的我都要!」
「今年送你坦克,明年送你飛機,你看行不?」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