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了一個魏延曦,絕沒有齊蕭肅他們那般好解決。
如果行軍順利的話,估計年前魏延曦就該大勝回來了,若是那時候他還留在京中的天牢內,只怕依雍王爺那性子不把整座天牢踩塌才怪。
而若是將他在齊家其餘人之前送往邊疆……
齊遙清搖搖頭,只要他還活在這世上,魏延曦就絕不可能放棄找他,甚至會不惜與皇上徹底翻臉的找他。只怕到時候他人還沒到邊疆,凱旋歸來的雍王爺就已經跟着追到邊疆了。
季宏聞言愣了下,然後尷尬的笑了笑,摸摸鼻子,愣是沒吱聲。
他能怎麼回答,難道直言不諱的說皇上將你與齊家其他人分開來看守,他們被關在普通的大牢中,可你卻被關在只有重刑犯、死刑犯才會身處的天牢中,擺明了是要將你與他們分隔開,好隨時隨地的取你性命?
有些話,心知肚明,卻到底還是不能說出來的。
看出他的為難,齊遙清也不逼他回答,伸手提壺幫他加了杯水,問:「對了,公公剛剛說還有一件事,是什麼?」
他好心的轉移話題,季宏自然順水推舟的承了這個情,趕忙笑呵呵的從袖中取出魏延曦的信,遞到齊遙清眼前。
&妃,王爺前兩日在傳戰報的同時送了一封給您的信,老奴給您捎來了,您看看?」
一聽說是魏延曦的來信,齊遙清怔了下,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色有些鬆動,狐疑的接過,果然見上面寫着熟悉的四個字:「遙清親啟。」
筆走龍蛇,潦草卻不失氣勢,隱隱昭示着主人的魄力,果然是魏延曦的筆跡。
單單只看到這四個字,齊遙清便覺得鼻頭一酸,連帶着眼眶也跟着發熱起來,似有什麼東西想要從中間湧出來,卻又被他生生的壓了回去。
他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根本沒有在意信封封口上那根本還沒來得及被晾乾的膠水跡,抽出裏頭夾着的薄薄兩張信紙,展開來,就着案頭昏暗的燭燈讀了起來。
只見上頭寫着:
遙清吾愛,自匆匆一別,數月有餘。北地苦寒,聽聞京都亦有雪雨,卿可安否?
北狄來襲,戰鼓難息,盔甲不解,晝夜不分。然卿日日擾我思,夜夜入我夢,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如今思及,不過如此。
大戰在捷,不日將歸,卿可記,城門石下曾立誓,千鶴樓上待我回?
只盼來年春歸日,得見清卿展笑顏。
盼卿安。
不過是寥寥數語,可齊遙清卻再也忍不住淚水,順着蒼白的臉頰爬下來。他一雙薄唇被牙死死咬住,原本就沒什麼血色,這會兒更是同臉色一樣蒼白了。
魏延曦是念着他的!
堅定了這個認知,齊遙清心中也不知是悲是喜。喜的是他一顆真心沒有付錯,魏延曦果然值得他愛,可悲的卻是明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處境根本不可能等到他回來的那一天,莫說千鶴樓上再相會,只怕能遙遙見上一面都是奢望。
齊遙清將頭埋得極低,努力不讓季宏發現他的異樣,可那濕潤而輕顫的羽睫和淚滴在信紙上暈出的一個個小水斑卻出賣了他。
饒是季宏縱橫宮中多年,見慣了爾虞我詐的後宮和久不得寵的嬪妃遇見皇帝時落下的眼淚,如今乍一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
明明是互相惦記着彼此的,卻因為這身世背景不得不硬生生的拆開,也不知雍王爺寫下這信的時候是懷着怎樣的心情,盼望能早日打完仗回來,再次擁王妃入懷麼?
季宏一個人坐着感慨世事無常,對面,齊遙清卻是早就整理好了心情,再度抬眼,臉上還是那一副溫和無害的可親模樣,可眼睛卻微微有些紅腫。
&謝公公……咳咳,替我將信帶來。」
齊遙清放下手中的信紙,就着這個姿勢,竟是端端正正的給季宏垂首作了一揖。
&喲喲,王妃這可使不得!」
季宏受寵若驚,趕忙傾身伸手扶住齊遙清不讓他再繼續鞠躬下去。
&來就是王爺寄給您的信,老奴也只是幫着帶來而已,算不得什麼,王妃這樣客氣實在是折煞老奴了。」
齊遙清知道季公公不是個在乎虛禮的人,所以也沒再多執拗,他扶了,也就跟着
第104章 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