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兌換又或者自己有家底的,道童院裏的道童,每天只發一枚氣靈丹,和上大課時大家共用一支定神香……雷俊心道。
成為真傳後,物資供應果然前進一大步。
雷俊將東西收拾好,點上一支定神香,然後取出元墨白傳下的《正法真一大道經》第一卷預習研讀。
沒有覺醒潛龍靈體前,便先後有不少人評價過雷俊本人悟性不俗。
但他此刻閱讀天師府真傳典籍,仍然有晦澀難懂的感覺。
這還要多虧在道童院已經打過基礎底子,否則很多名詞都看不懂意思,不知其真正所指。
有些地方理解錯了離題萬里的話,結果恐怕都不是走彎路那麼簡單。
一夜下來,雷俊只勉強把一兩頁書讀個半通。
但他心中沒有挫敗感,反而愈發有興趣了。
收好道經,雷俊先服下一枚氣靈丹,再服用少許培元漿,然後吐納調息。
山上本府靈氣流動充裕,加上氣靈丹、培元漿滋養,叫雷俊體內十二個氣海盈滿的同時,真氣越發凝練。
吐納調息之後,雷俊安睡,第二天一早精神飽滿,同王歸元一起去見師父元墨白。
「精神狀態不錯。」
元墨白微笑,令人如沐春風:「重歸,先給伱師弟簡單說說。」
雷俊原先猜測王歸元的道名是王重元,沒想到卻是王重歸,聽了叫人暗地裏犯嘀咕。
王歸元則清清嗓子:「雷師弟,在道童院的時候,咱們已經都學過,本派道法,講究性命雙修。
不過細究起來,是先命後性,倒不是說命功更重要,而是以此為開端和基礎。
人是小天地,宇宙是大天地,先修命功,不是要隔絕大小內外天地,恰恰相反,是建立雙方之間的橋樑。
一如我輩修符籙,也是借法天地的另一重橋樑,人力本窮,天地無限,則人力如天地無限,可謂得道。」
雷俊聽後,微微沉吟。
元墨白笑道:「想到什麼?」
雷俊:「我以前聽說,咱們的符籙,是上奏天神功曹,先代祖師,請降神通……」
王歸元看向元墨白,見元墨白微笑點頭後,他重新看向雷俊:
「雷師弟是在道童院聽說,還是聽大師姐、唐師妹他們提起?」
雷俊:「是在道童院的時候,記不清誰提過一嘴。」
王歸元:「曾經,確實如你所言,本派符籙都是向道門各位祖師請詔。
後來,經過本派幾代祖師多年整理道法,本派符籙轉為直接借法天地。
當然,各項儀軌章程仍然如舊時,不作變動。」
雷俊頷首:「原來如此。」
元墨白:「道童院裏已經為你們打過基礎,我們今天便直接從正法道經開始講起。」
他修為境界不知比道童院其他教習高出多少,深入淺出,鞭辟入裏。
雷俊昨晚感到晦澀難懂的道經,元墨白往往幾句話就令人有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先為雷俊講法,然後待雷俊自己回味體悟時,再教導入門多時進度更快的王歸元。
從流程來說,元墨白並沒有搞什麼花活兒,端端正正,與道童院授課相似,只是更加深入。
早課之後,上午師徒對談,答疑解惑,中午正常放飯,下午自由活動時間,晚飯後則是晚課。
「早課講經傳道,晚課則是傳授符術、丹術等法術。」
午飯時,王歸元介紹道:「不過師父的意思是,雷師弟你先全力準備築基的事情,待築基之後,內在大道根本穩固,再修習外在的法術不遲。」
雷俊:「我也正有此意。」
王歸元:「除了先前給你送過去的東西,你再自己點點,缺什麼跟我說,我接下來幾天去給劉師伯幫忙,走之前先幫你辦妥。」
「有勞師兄。」雷俊問道:「劉師伯那邊是?」
王歸元答道:「沒啥大事,只是劉師伯要研製一塊特殊的符墨,以碧松石髓為主料,非常重視,道童照看不來,所以借幾個傳度弟子幫忙,師父讓我過去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