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武洛陽的臉,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搖搖頭,不敢相信。
「像啊,真像她啊!」
武洛陽默默地翻了一記白眼。
它們倆那什麼鬼表情?
這鬼差當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有誰是它們沒見過的?至於嘛,見到她這麼大驚小怪!
鬼差在打量她的時候,武洛陽掃了它們倆一眼。
一黑一白手持哭喪棒,地府中只有這一對好兄弟,閉着眼睛都能叫出的名號。
「不是像,就她吧?」
白無常更正道,語氣中又有幾分不確定。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手中的拘捕令上沒有她的名字,武洛陽這會應該在陽間享受大學美好時光,不應該來到地府晃蕩啊!
不對不對!
黑無常又圍着武洛陽向右轉了三圈,又向左轉了三圈,立定在武洛陽面前,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敢置信。
「我的媽媽呀~真的,真的是她!」
「對吧?我沒認錯吧?」
「沒錯沒錯,就是洛陽哎!!」
那黑白無常兄弟倆自顧自地相互交流探討一番,也不問武洛陽本人,最終得出結論——
來人正是武洛陽,無疑!
「二位」
武洛陽紅唇輕啟,話剛開個頭,下一秒就被黑白無常一人一手臂親切地拉住,扯着往前面走去。
「走走走,我們帶你去見閻君,洛陽既然來了,那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武洛陽:
這是什麼情況?
她跟它們很熟嗎?
不對,她死了這件事,是它們口中「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嘛?
黑白無常直接忽略武洛陽眼中的質疑,一路上笑臉相迎。
俗話說,閻王叫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
既然人死都要見閻王,武洛陽便隨它們去一趟,順道向閻王問問,她的那個刺殺將軍的夢魘與戰雲野到底有何關係。
沒準能有答案。
三途石前的奈何橋陰魂排成了長隊,鬼魂隊伍有序地緩緩向前通過橋體,一個身穿血色長裙的女子站在奈何橋頭,手中握着一把冰冷無情的劍,一手不停的遞過去大瓷碗裝的孟婆湯
「下一個!」
「下一個」
黑白無常帶着武洛陽還特意繞道,又乘舟渡了忘川河。
小舟行至忘川河中央,河裏的水是黑色的,不斷地翻滾冒泡,時不時有人頭或者雪白的骷髏頭浮上來,哭聲陰森淒涼讓人不寒而慄。
武洛陽微微抬頭,望向奈何橋,心中不自覺多了幾分悲傷之感。
奈何橋上莫回頭,忘川河邊忘情殤。
過了忘川河,又行了一段路。
前方一處高聳的樓宇,漆黑的樓體宏偉,正面掛着一塊金色字匾,篆刻着六個大字——
酆都城閻王殿。
閻王殿黑漆漆的,四周站滿了鬼魂,黑衣閻王面如古銅色,頭戴金冠,目光陰冷地看向中央。
黑白無常朝她做了個請的動作,先行一步走在前面。
武洛陽面無懼色,邁步跟在後面一起進去,她昂首挺胸負手而立,大大方方往殿堂中央一站
既來之,則安之。
不安的,是坐在殿上那位主。
正上方閻王身穿荷葉邊翻領寬袖長袍,雙足着靴,雙手在胸前捧笏,正襟危坐。
黑白無常上前一步,雙雙站在長案桌邊,朝黑臉的閻王示意,那表情看不出是邀功還是幸災樂禍。
「頭兒,你看,誰來了?」
閻王眯眼一看,見了武洛陽,黑臉霎時繃不住了。
壓低聲線在黑白無常耳邊怒吼,暴擊靈魂三連問——
「你們到底有沒有好好認真工作?」
「誰讓你們把武洛陽弄來的?!」
「上次她一怒之下把咱們的閻王殿拆了一半,我花費幾百年的靈力剛築造修整好,你們又去把她給我弄過來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