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一個月前寫的。
這位大明未來的軍神,似乎將林家當做了樹洞,信中的用詞也越來越隨意。
原來俞大猷又吃了敗仗,他再一次被貶官了。
蘇澤不禁感慨,這麼打下去怕是俞大猷連世襲的百戶職位都要賠進去了。
很快看完了信,蘇澤也是非常無語,只能感慨俞大猷就算是韓信再世,怕是也要吃敗仗,大明朝實在是太拉胯了。
這一次兵敗發生在漕徑,聽這個名字也知道,這是個漕運的通道,屬於兵家必爭之地。
俞大猷的本部兵馬受損嚴重,張經就將一部分廣西狼兵撥給了他。
所謂的狼兵,就是隸屬於廣西的壯族、瑤族土司的私兵,他們被大明朝廷僱傭出來作戰。
這些狼兵野性難馴,而且樣貌和中原人也有區別,還喜歡配搭古怪的面具,赤膊上身露出紋身,所以一開始倭寇對狼兵非常的忌憚。
但是在俞大猷的來信中,卻將這些狼兵給噴的一無是處。
不聽從軍紀,只知道求賞錢,在俞大猷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麼精銳,反而是一群紙老虎。
還是那種對外虛張聲勢,對內兇狠殘暴的那種。
俞大猷本來不準備帶領這些狼兵出戰的,但是張經如今處境非常的差,就連清流的御史都開始上書彈劾他了,他急需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於是多次寫信要求俞大猷帶領狼兵出戰。
俞大猷迫於無奈,只能帶領兩千狼兵出漕徑,準備進攻盤踞在川沙、拓林的倭寇。
一開始俞大猷確實獲得了一些小勝利,這些狼兵的將領就飄了,因為張經在出站前開出的高額賞錢,紛紛要求追擊倭寇。
俞大猷本來是想要穩紮穩打的,但是被這些狼兵催促着,帶兵出漕徑,卻中了倭寇聯軍的埋伏。
這一戰狼兵戰死千人,俞大猷僅僅帶領本部兵馬殺出了重圍。
而剩餘的狼兵也不歸軍了,乾脆也做起了倭寇開始劫掠浙江百姓。
信看到這裏,蘇澤只能嘆息一聲,對於軍隊來說,紀律性遠遠超過個人的血性。
在進入火器時代之後,紀律性就是戰鬥力,這也是全職軍人誕生的溫床。
訓練有素的老兵,比年輕悍勇的新兵在戰場上更有殺傷力,職業化的軍人也推動了軍事科技和軍事學說的進步,這才有了十六十七世紀軍事學說的飛躍發展。
蘇澤引以為戒,在筆記上記下「將沒有訓練的士兵送上戰場就是謀殺」。
不過算算日子,大明反攻的日子也快到了。
張經已經再也輸不起了,肯定會儘快組織一場大戰來證明自己。
這也是為什麼俞大猷屢次戰敗,但是依然沒有撤職,還讓他繼續帶兵的原因。
就算是浙江巡撫胡宗憲,此時也不能繼續和張經拖後腿了。
如果浙江的局勢繼續糜爛下去,那無論是清流還是嚴黨,都沒有好果子吃了。
另外一封信自然是林默珺的,林默珺寄來的是福建被倭把總司的最新消息。
果然和蘇澤之前所預料的,福建的平衡很快被打破了。
上月二十日,兩廣總督鮑象賢下令,廣東備倭把總司汪柏督軍討伐廣東海上的海盜。
這一次廣東海備倭把總司出了死力,還花重金僱傭了停靠在澳門的葡萄牙人助戰。
此戰殺死廣東地區的倭寇頭領徐銓等一千二百餘人,招撫三百五十餘人,海疆稍靖。
受到了廣東同僚的鼓勵,福建的被倭把總司也坐不住了,下令各衛所備戰,也要驅逐縱橫在福建海上的「鹿大王」。
接到了消息之後,林默珺立刻按照蘇澤的吩咐,將蜈丸號藏入船塢,疏散東奧島港口附近的移民,偃旗息鼓消停了下來。
可是接下來的進展,就是林默珺看不懂的了。
因為林默珺不再假扮鹿大王巡視海疆,出海巡航的沿海衛所船隻也多了起來,很快就有五個衛所上報,自己作戰驅逐了鹿大王。
林默珺??
這些日子林默珺雖然不再扮演鹿大王,但是也會「偶爾」駕駛衛所的戰船「路過」東奧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