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轉身回了前頭。
喜宴到下午快三點鐘才結束,賓客們陸續離開。
江四爺沒走,這邊也依然留着他跟姰暖的臥房。
杜審喝的兩步三晃悠,被項沖和周津禹攜力扶上車,而後席盈開車帶他回去了。
目送洋車駛出館門,耳邊清靜下來,項沖叼了支煙,又遞給周津禹一根。
「忙麼?不忙坐下喝杯茶。」
周津禹接過煙,「不忙。」
江四爺在樓上醒酒,他跟姰暖沒準備離開前,項沖也得在這邊等着。
於是,兩個人坐在前廳里,喊忙活收拾殘席的傭人們送茶來。
周津禹先開口,「聽說你的好事也將近,三個月內辦三場喜宴,你們這是憋着氣看誰被落下?」
項沖右側刀疤眉跳了下,淡淡扯唇。
「早晚的事。」
「今日怎麼不見樓小姐來?」周津禹問。
項沖搖了下頭,「大家閨秀,待嫁的時候,不出席這等場合。」
何況是姰恪的喜宴,樓歆鐵定不好露面的。
周津禹失笑,「聽說過,樓夫人規矩很重。」又揶揄道,「還聽聞原先樓夫人放話,想要招婿,你這算是,入贅?」
項沖意外地看他一眼,低沉哂笑。
「我無父無母,三代單穿,入贅?」他搖頭。
周津禹瞭然,難免唏噓道:
「樓家算是高不成低不就,嫁給少帥身邊的總軍,算是高攀了。」
項沖扯唇笑了下,沒多言。
論前程,或許是樓家高攀他。
但論家境和才貌,當然是他高攀了樓歆。
周津禹笑問,「喜歡她什麼?」
喜歡?
項沖愣了下。
繼而想了想,自己一直偏好的類型,便是性格溫婉賢淑的,最好還是大家閨秀。
他算是白手起家,跟着四爺,日後前程似錦。需要一個臻靜嫻雅詩書達禮的妻子,日後相夫教子,成為他的賢內助。
樓歆剛好是這樣一個人。
那日許是被杜審那賤嘴刺激了幾天,刺激得腦子不清楚了,又因為身邊人都似有若無暗示他該成家立室。
所以在歌舞廳遇見端莊嫻雅的樓歆,他便動了心思。
派人查了下,樓家基本沒什麼可疑,且樓歆的現狀與他相似。
一個着急嫁人,一個正好想娶。
次日便找到樓歆,私下談了談。
自然,樓歆似是被驚駭到,但最後還是點了頭。
至於說,自己喜歡她什麼?
項沖沉思着想了想,最後說:
「暫時,沒什麼不喜歡的。」
說不上多喜歡,只是順眼又合心意,但要說不喜歡,好似也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周津禹定定看了他兩眼,微微點頭。
得,這一個雖然也要娶妻,但還是沒開竅的呢。
他啟唇欲說什麼,餘光卻瞥見從樓上下來的一大一小。
胡秀秀牽着女兒,正準備要離開了。
她見到項沖和周津禹,淺笑頷首:
「項總軍,周老闆。」
月月眼睛亮晶晶看着項沖,聲音清脆:
「項伯伯!」
項沖看到小孩子,就難得露出笑臉。
周津禹失笑,「怎麼不叫我?」
月月怯怯看了眼他,半個身子躲在她母親身後,學着大人的叫法:
「…周老闆」
周津禹嘴角一僵,「」
他有那麼嚇人嗎?
他長得難道不比五大三粗還刀疤眉的項沖溫潤和藹?
胡秀秀看了眼他,抿唇忍笑,在女兒發頂輕輕揉了把,同兩人告辭。
「沒什麼事了,我帶月月回豆腐坊,那邊還在忙着做工呢。」
項沖接話,「讓傭人喊姰恪的副官送你們回去。」
胡秀秀搖搖頭,「不必麻煩,天氣好,我帶她走走,還能在那邊湖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