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回身。
柏溪過去開門,閃身退了出去。
姰暖聽見她低聲喚『四爺』。
江四爺揚手示意她出去,自己放輕腳步走進屋,就見到姰暖撐着手臂坐起身。
他當即掩上房門,提步走到床邊,微微傾身看她,聲線溫和低輕。
「爺吵醒你了?」
屋裏沒開燈,他看不清姰暖臉上神色與情緒。
於是輕輕坐到床邊,伸手想抱她。
手臂剛張開,那軟玉人兒就挪動身子,抱着他脖子貼到懷裏來。
清香撲鼻,懷裏人穿着天絲綢料的睡裙,布料觸手滑軟,貼在她纖柔綿軟的身子上,軟嫩的嚇人。
他摟住了人,卻不敢用力,一掌攏着她後頸揉了揉,偏頭親在耳鬢面頰上。
「暖暖怎麼了?還難過嗎?」
姰暖眼底酸脹,臉埋進他肩窩,輕吸了下鼻翼。
江四爺心尖兒上似被揪了下。
他將人抱進懷裏坐着,愛憐至極親吻她耳垂,香腮,溫聲低哄。
「別難過了,爺替你報仇,不光江戟,還有刀頭堂那幫人,查問清楚,一個一個揪出來,讓他們以死謝罪,好不好?」
姰暖闔上酸脹眼皮,心裏的難受並沒有消減。
她鼻音濃重,喃聲說着:
「四爺,若是我遇到這種事,我會活不下去,我會尋死的…」
江四爺心裏堵得難受,修眉緊皺,氣聲斥她。
「別說傻話。」
他摟緊小妻子纖弱肩頭,唇貼在她額角。
「爺知道你難受,自責,日後好好照顧她們就是。」
「暖暖,這不全是你的錯,歸根究底是她丈夫不爭氣,害了她們。」
「誰都沒想到,她們會以這樣的方式淪落到雲寧來。」
整件事,從胡秀秀嘴裏聽說了來龍去脈。
江四爺心裏反倒沒有多深的負罪感了。
倘若人一早就是在江戟手裏受罪,那他們的確有責任。
但初罪是徐慶的墮落。
而他們到雲寧之後,所遭遇的一切,或許江戟是早就知道,卻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這點的確是沖江四爺。
但男人間的爭權斗勢,有所犧牲在所難免。
江四爺的柔腸只對姰暖,不是沖她,他連管都不想管胡秀秀母女。
弱勢的人於他來說,終歸都是累贅。
他耐着心哄人,「好了,別哭,姰恪說你表姐這幾日逐漸好起來,她有女兒陪着,又有你們兄妹守着,早晚能熬過這一遭心結。」
「那孩子還挺懂事的,爺瞧着也喜歡,以後我們闊闊,也多個姐姐作伴。」
「你若實在惦記,過段日子,把她們接來一起住,都使得,家裏多兩個人,也熱鬧。」
哄了好半晌,懷裏人不聲不響地,也沒個動靜。
江四爺握住她肩,扶她坐好,湊近了與她對視。
「暖暖,聽到爺說話嗎?別讓爺擔心,你還懷着孩子呢。」
姰暖濃睫半垂,總算輕輕點了個頭。
江四爺鬆了口氣,又攬住她輕吻眉眼,吻到唇畔上。
「乖,爺過兩日要走了,你好好的」
姰暖輕吸鼻翼,強打起精神。
「四爺去新陽嗎?」
岔開了話題,江四爺心緒也松泛了些。
「嗯,報紙一登,新陽那邊很快會有動靜,爺得趁機趕過去,趁着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姰暖眸色微閃,「四爺是想宋主帥和席副帥徹底反目,然後再藉機吞併新陽軍?」
「嗯。」
「可若席副帥也遇難,那席盈跟杜審的婚事」
「婚事已定,不會有變動。」
江四爺蹭了蹭她耳鬢,「席副帥可以死在宋主帥手裏,但爺要摻和進去,必須師出有名,席盈是杜審的妻子,爺出手才正當。」
「席盈那邊,杜審會有辦法說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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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愧疚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