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姰暖給他賠不是?
江川看着江四爺黑滲滲的眼,莫名頭皮一緊,扯着嘴角忙不迭搖頭。
「不不!不用了四哥,小事情,不必興師動眾的...」
「要的。」
「不要!真不用!」
江四爺薄唇微抿,清淡眉目看不出情緒。
江川頭皮緊繃,乾笑了一聲。
「真不用,都是自家人,四嫂也是為我和阿月着想,心意我懂的,這次是意外,怪我們兩個不小心,還給四哥四嫂添麻煩...」
說着想到什麼,連忙快言快語解釋:
「就是我喝多了,半夜自己要翻牆,才不小心撞了狗!真跟四嫂沒關係!」
李栩月低眉順眼掩住帕子,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
江川,「四哥,吃一塹長一智,日後我再也不這麼莽撞,都是我的錯,別怪四嫂。」
「等我出院,我親自帶着阿月,去給四哥四嫂賠不是...」
江四爺定定看了眼他。
半晌,微點下顎。
「既如此,那就這樣。」
目的達到,江四爺片刻沒多留,交代江川好好歇息,就轉身走了。
看他來去匆匆的背影。
病房門關上,江川暗暗舒了口氣。
他再蠢也知道,他四哥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心尖肉,跟別人低頭賠不是?
四哥這哪兒是來看望他的?
分明是來警告他的......
他有種劫後餘生之感,扭頭就黑着臉斥李栩月。
「日後你就是房子着火了,也少給我往少帥府跑!你倒是會挑人!知道我惹不起四嫂是吧?!」
李栩月纖秀柳眉淺蹙,垂着眼『吧嗒吧嗒』掉眼淚,細聲解釋。
「我不是...」
江川沒好氣,「還說不是?你怎麼不跑娘家,非跑少帥府?!」
「我不是去找四嫂,我去找母親...」
她帶着孩子投奔到少帥府的時候,江大帥和大帥夫人,那時還在少帥府住着呢。
江川依然怒火中燒,「你多大出息?就一門心思告狀?爺是給你生吞活剝了?!」
李栩月抽噎的越發厲害,掩着帕子哽咽道:
「...日後五爺別那樣對我,我是真的很疼,差點就死了!」
江川看她哭,額角緊繃,有根筋突突直跳。
他也知道那晚,是自己禽獸了些,沒人那麼對自己正妻的。
這會兒看她哭的委屈至極,提起來還縮着肩發抖,像是十分畏懼他。
他心底又氣又怒,鬱結又無奈。
「閉嘴!別哭了,哭的老子頭疼!」
李栩月咬住唇,瓮聲瓮氣小心問詢:
「我,我給您找大夫來?」
「不用!」
「...那」
「你閉嘴,讓爺耳根子清靜清靜!」
「...嗯。」
李栩月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看着他,抬腳挪到一旁,輕輕坐到沙發角落裏,離他遠遠的。
她掩着帕子擦淚,眼尾暗自斜了江川一眼。
而後扭過身背對着他,靠在沙發扶手上,闔上眼閉目養神。
病房裏,漸漸安靜下來。
約莫小半刻鐘,江川臉色不好的扭過頭,見她縮在沙發角落裏不動,頓時又沒好氣。
「裝死呢?過來!」
李栩月,「......」
「老子讓你過來!」
李栩月,「......」
看她窩在那兒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
江川,「......」
——
江四爺回到少帥府,已是很晚。
他上樓進屋,卻見姰暖還沒睡。
人正側坐在矮榻上,腿上搭了條薄毯,素手托腮像是在走神。
「等爺呢?」
姰暖回神,側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