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機微微點頭,萊茵這才小心翼翼的慢慢走了過來。那種步伐,就仿佛艾華斯隨時都會跳起來咬人一樣。
艾華斯摸了摸他的頭,隨後向法芙娜樞機隨口問道:「法芙娜樞機,您不應該在左邊嗎?」
法芙娜樞機的契約對象是司燭,那應該是從左數第三個雕像。
「我等巨龍都是鱗羽之子,」法芙娜平靜的低聲說道,「這種大事,我得帶萊茵來向鱗羽之主問好。」
正因為巨龍繼承了「竊鱗盜羽之神」鱗羽之主的血脈,他們才能千變萬化、隨心所欲的變成任何一個種族。
「萊茵,你也要祈禱。」
法芙娜如此說道。
說罷,她便走到了鱗羽之主面前,微微閉上眼睛低聲祈禱。
「是,母親……」
眯着眼睛被艾華斯摸着頭的萊茵嚇了一跳,隨後立刻站直說道。
艾華斯明顯感覺到手底下的小男孩下意識的抖了一下,挑了挑眉頭對着法芙娜樞機問道:「這孩子看起來……有點怕您啊。」
「膽量還不夠。」
法芙娜祈禱完畢過後,便點了點頭、回過頭來嚴厲的說道:「仍然還需要訓練。」
「……我能問問嗎?」
一旁的齊格弗里德忍不住問道:「你平時是怎麼訓練小萊茵的?」
「自然是按戰士的規格訓練。劍術、騎術、格鬥、法術、神術、鍊金術、儀式術、詛咒術,包括變成巨龍後的吐息、飛行、搏鬥——都由我親自教導。每當周末時,我就會帶他去遺蹟裏面探險。
「力量道途瓦解,龍騎士的傳承已經消失。那麼他至少要學會如何作為一頭巨龍戰鬥。總會有不長眼的『屠龍勇士』想要一夜成名。即使什麼都沒做錯,也總要做好被人謀殺的準備。」
法芙娜樞機如此說着,語氣和緩了一些:「不過,還好如今『戰士』之道再度歸來……法術與鍊金術的訓練就可以稍微緩一緩了。畢竟作為一名戰士,法力會太過珍貴而單一。不支持他們進行複雜的施法。」
「……聽起來就很累。」
伊莎貝爾小聲說道。
她對此頗有些感同身受——在她作為「全才」而被訓練時,每天也往往都是這種生活。
但艾華斯卻注意到了什麼:「法芙娜樞機,您平時……就只教授他戰鬥嗎?」
「當然不。」
法芙娜微微搖頭:「長生種的道途攀升總是非常緩慢的,不如短生種情緒激烈而單純。超凡力量急不來……所以我只能先給他打基礎。
「除卻關於超凡之力,近三千年的歷史與文字也得學習。還有釀酒、下棋,以及各種冶煉工藝,這都屬於巨龍的傳承。還不算那些隱秘的知識。
「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實在沒有太多時間。」
「……您是什麼時候開始教他的?」
艾華斯追問道。
「自然是三百年前。」
法芙娜瞥了一眼在艾華斯手底下又抖了一下的萊茵,答道:「我還是按照精靈的規矩,讓他度過了一百歲的童年的。
「只是……或許是因為混了巨龍的血,他的心態太過年輕。以他的年齡,對精靈來說都算是成年人了。他不比格蕾年輕多少,可你看這副模樣——我認為這總是不太像話的。
「我當年四百歲的時候,都已經與赫勒欽一同與深海中的大幻魔戰鬥了。那時的我才第四能級,而他只是個第三能級的菜鳥。
「而萊茵甚至還吃不住痛——這如何才能成為一名戰士呢?」
「我會……」
萊茵連忙慌慌張張的說道:「不對,我、我不會痛了……」
「……我的感覺吧,」齊格弗里德摸了摸下巴,「你不是對他太嚴苛了?我從來不打我家孩子的。」
「我們巨龍和伱們精靈不一樣。」
法芙娜微微搖頭、表情冷淡,遮住一隻眼睛的面容看上去冰冷而陰沉。
但她似乎並非心情不好……而是她生來就是這樣一張嚇人的臭臉。
因為她仍舊心平氣和的解釋道:「巨龍是適應之子,我們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