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深的影響,所以,從某個角度上講,塑造盧米安也等於在塑造奧蘿爾,這是人物補完的手法之一。
當然,科爾杜村災難帶來的種種心理問題同樣會影響盧米安的選擇和表現。
第二部寫完,最令我不解的是兩點:
一是強投劇本那件事情上,有人一方面很介意盧米安找劇場經理的時候蒙了臉,另一方面又無視了盧米安在制服門衛的時候壓根兒沒考慮過蒙臉,之後也是在簡娜蒙臉後才蒙臉的細節,我覺得我寫得很清楚啊,再多也就是事後再額外強調兩句,當時那種場景下,不可能直接寫盧米安的心理變化,那會失去描寫的美感。
二是為什麼會那麼在意神秘學嗅鹽,它能對付的只有序列7的影響,蘇珊娜引動欲望失敗的時候,我用了兩三百個字來寫失敗在哪裏,失敗在命運的干擾,投骰子的手氣變差,真就不看的嗎
至於為什麼「墮落水銀」會正好挑中可以燒斷暗影之樹枝幹,破掉蘇珊娜不死之身的紫焰,那又是另外一個故事。
也正是因為這一部的主線是盧米安心靈上的初步自我救贖,所以整整一部都呈現一種處處受限,格局打不開,總是困在一個地方的局面,這是他心理問題在現實的映射,也是心理問題帶來的必然發展:
抗拒新的人際關係,抗拒思考別的,只想完成佛爾思的任務,不考慮其他,然後隨波逐流地解決周圍的事情,這就讓第二部限制在了市場區,限制在了黑幫劇情里。
對他心理和情緒的處理方式我用的是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所以,大量的篇幅缺失盧米安的心理描寫,只用沉默來代替。
這一是反覆使用心理描寫和情緒的爆發,會讓後面的宣洩失去力量,二是在很多時候,沉默更有共鳴更有力度。
通過一次次沉默,一次次積壓,最終才徹底爆發出來,宣洩出來,有了路過的狗都要罵兩句的縱火家。
在這裏,和詭秘的表現又有不同,小丑可以深沉內斂,可以頓河靜靜流淌,但獵人不行,魔女不行,必須有一個外顯的張揚,必須有一個吶喊。
總結出了寫作方法論,有了各種關鍵詞,不代表每個都必須用上,因為有的是普適性的,適用於任何場合,有的則受限於環境情況、人物性格,不能通用,寫作最怕削足適履。
周圍那些人裏面,我最早是希望把金雞旅館作為一個完整的、真實的社會構建出來,希望那裏的每個租客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相應的經歷和遭遇,但後來發現這樣做不僅工程量太大,而且會和故事主體矛盾,畢竟這是奇幻文,不是都市文,普通人配角超過一定數量會是災難。
所以,我將金雞旅館的租客劃分成了三類,一類是純粹作為背景,只存在於查理等人言談中的,以增加旅館塑造的厚度,一類是以塵埃姿態出現於這一部中的角色,包括魯爾夫婦,包括瘋子弗拉芒等,還有一類是之後會有劇情的,比如情報販子,比如那個追逐上流社會的年輕人和他的母親,比如那個沒有回來的人體模特,這樣避免把所有人的故事都安排在一起,那樣太巧合了。
我說的另一個來自《巴黎倫敦落魄記》的人物原型是簡娜的媽媽,在那本書里,旅館有一個洗碗女工,已經五十多歲,總是戴着假髮,化着眼影等妝容,在每天辛苦勞動的同時堅持自己以前是一個歌劇女演員,我覺得這樣的人背後肯定會有一段故事,和簡娜這個角色需要的家庭非常適配。
對這些人的描寫里,我最滿意的是魯爾和米歇爾夫婦那一段,歡樂之都和殘酷現實的對比就是我想要表達的,也是逐光者主題里的塵埃。
我最初是希望用不可避免的老年生病,逐漸垮掉,一點點死去來凸顯結構性的社會矛盾,凸顯老無所依,但想了想,這用在詭秘上更好,而宿命的主要矛盾是外神的入侵,是邪神帶來的種種影響,為了表現末日的本質和邪神信徒的危害,還是往這方面靠比較好,也更能串起劇情。
同樣的,簡娜媽媽的死也是這樣,既要用現實能發生的邏輯,又要添加過急過衝動的不自然影響,從而靠攏主題,所以,我希望的不是帶來感動,帶來淚水,而是喚起悲傷和憤怒。
這裏處理的有一個很大的問題,為了懸念性,我把可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