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神念從其中傳出。
「我們的時代真是結束了,東方化遠,你的確是殺出了一條路,但你,你們,也終將難逃一死」
「此人,莫非就是背後操控引導邪祟的人?妙音宗的祖師,成為邪祟,莫非是他的手筆?」
陳登鳴心中驚異。
「聒噪!」
一聲冷哼突然伴隨強絕無匹的拳力,從天而降,銀光乍現,一拳就將那薄膜般的光點崩滅。
在這同時,兩道銀亮的道文突然電射而出。
一道直接飛向了第三排的第二根石柱。
一道則直接飛向第三排的第一根石柱,幾乎是擦着陳登鳴的神魂而過。
陳登鳴登時伸手一抓,抓住道文的剎那,他便感受到了一股逐漸消散的悵然悔意情緒。
這情緒宛如一道女子的嘆息,令陳登鳴清晰把握到這悔意中蘊含之意。
這悔意,便是後悔不該如此執着道統,毀了妙音宗,也害了諸多徒子徒孫,沒能以道統振興宗門,反倒是因道統,禍害了宗門多少年
陳登鳴也來不及多想,立即察覺到來自第三根石柱位置煞星的目光,毫不猶豫迅速令神魂化作無數小點,向下沉降而去。
「跑得倒是快大概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得到人仙道統中的心之傳承?」
東方化遠輕笑一聲,他這股分神力量顯然並不一般,竟具備不亞於本尊的智慧,似並非是分神那麼簡單。
此時,人仙古殿內,塵埃落定,道道靈光歸於平靜,他散發微光的魁梧身影看向第一排均是完全裂開的石柱,微微皺眉。
「難道這妙音宗邪祟,並非當年拿走神之傳承的人?為何現在已經徹底死去,神之傳承卻不曾再現?」
「這也不合理,若她不是神之傳承者,怎能輕易化為邪祟,苟延殘喘這麼多年?連我的情緒,都會被她的力量放大」
很多事情,便是他也是近來才逐漸調查清楚,甚至陳登鳴還在其中起到了一些幫襯的作用,只是陳登鳴並不清楚。
此刻,他心裏雖是疑惑,卻也並未太過遺憾與執着。
只因他自信,即便只靠力之傳承,亦能走出自己的大道。
神之傳承與心之傳承,卻未必就適合他。
但分神卻依舊得留在這座古殿鎮守。
他不稀罕的東西,也得認可之人才可奪走。
旁人想要拿走,卻也沒那麼容易,如那邪祟背後的老古董也想伸手,那他就把伸過來的手都斬斷!
這心之傳承者,倒是很不錯的誘餌。
可惜,這種誘餌用過一次後,對於那些老古董而言,也不會再奏效了
南尋入口處的附近山林中。
一口形似黑色棺材般的漆黑長箱,突然被掀開箱蓋。
陳登鳴從箱子內爬出,深深呼吸了幾口外面清新中泛着涼意的空氣後,他略顯蒼白的臉色恢復了些許紅潤。
他立即轉身,看向長箱內的幾截枯骨以及駱冰的身軀。
對方的氣息已然極其微弱,氣若遊絲,臉色蒼白,三魂七魄似在急劇消散。
陳登鳴修煉百鬼夜宴行圖卷,自是感應得到對方魂力的流散,這是即將形神俱滅。
他皺了皺眉,抬手一抓,便將駱冰的身軀從長箱內攝出,放置在地。
駱冰長長睫毛微顫,睜開雙眼,一雙美眸中卻已黯然無光,直直看着被樹葉遮掩的小半邊天空,聲音微弱道。
「我賭對了,也賭錯了。你的確還有秘密可翻盤,但可惜,我卻撐不住」
陳登鳴皺眉,倏然想起昔日在登仙大會時,對方也是在賭,賭到了他,沉聲道。
「你這一生似乎都是在賭,算計來算計去,倒是與我這南尋曾經那位故人少羽風頗為相似,最終眾叛親離,有何意義?」
駱冰道,「不賭又能怎麼辦?世間萬事不由人。
曾經我突破築基時,遭人暗算重傷,家族卻也危在旦夕,唯有一賭,卻築基失敗
賭,還有機會,不賭,就一點機會都沒有。」
陳登鳴皺眉,「這些過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