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逝者被安葬在帕維爾先生開闢出的公墓,他們的墓碑大理石雕琢,刻着他們的名字,生卒,以及家人最後的寄語。
在他們的墳前,擺放着孩子們採摘的花束,以及他們生前最喜歡的食物。
不少心情難以平靜的斯維爾德人,還留在廣場上,用篝火取暖,用歌聲互相鼓勵安慰。
圖書館還有些完整的房間,科爾黛斯把自己工作需要的東西都搬過去,在那裏繼續處理着新增的文件。霍爾滕西亞很快也來到了這裏,自己一個人推着她的木質輪椅,雙手還纏着厚厚的繃帶,只能給科爾黛斯一些精神鼓勵。
「科爾黛斯小姐,」再次嘗試握筆失敗的霍爾滕西亞,嘆了口氣,「今天我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科爾黛斯很了解她的心情:「安靜下來會難過,對嗎?」
「我很怕自己閒下來,一個人躺在床上,就會想起昨天的事情。」霍爾滕西亞低下頭,「我在害怕。」
「這很正常的,我也有過這樣的時候。如果你睡不着,可以擺脫你多陪陪歌蘭儂嗎?」科爾黛斯說,「那孩子,很堅強,但也讓我很擔心。」
廣場上的歌蘭儂還是抱着小卓婭,在篝火邊,唱着卡里斯馬人的歌。她學會了悼念亡者的歌,也把自己小時候學過的,教給了其他人。在靜謐的歌聲中,不少孩子們已經安眠。他們哭得太累了。
流民出身的小卓婭,總是比其他孩子更堅強,她見過太多生離死別,也許,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失去。這讓她比別人更加懂得感恩和珍惜自己得到的東西。這個懂事的孩子,一直陪在歌蘭儂和艾達身邊。
霍爾滕西亞從窗邊看回房間裏,緊急啟動的供暖設備讓斯維爾德的房間不至於太寒冷,在爐火中,科爾黛斯還在安靜地處理公務。
「我會照顧好歌蘭儂小姐的,我......還有些擔心理貝爾先生。」
科爾黛斯停下了手中的筆。
「海耶先生因為他的邀請,來到斯維爾德。亞歷山大,和我們都非常親近。他很難過。」科爾黛斯輕聲說。
「嗯,我們都看得出,理貝爾先生很難過。而且,他是拯救了我們的英雄,他像神一樣,打敗了所有入侵者。可他看上去......」
科爾黛斯沉沉地嘆氣,抬起頭,看向窗外。
窗戶外面某個看不到的角落,周培毅還站在那裏,安靜地看着燃燒的篝火。
他從來沒有勸科爾黛斯放下仇恨,但在法列夫失勢之後,科爾黛斯終於放下了自己的心結。那不過是一個被人擺弄的棋子,真正殺死科爾黛斯家人的,是雷哥蘭都的棋手。
現在,仇恨與痛苦再次降臨,那孩子,有些太平靜了,這不是好事。
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歸結給自己,所有仇視與憎恨,都會成為壓在他肩膀上的大山,而斯維爾德的希望,依然仰賴於他。
他能承受住這一切嗎?
葉子穿着純白色毛皮大衣,頭戴黑紗,臂膀上也佩戴了黑色的絲帶。
只有周培毅能看見她,她本可以不這樣莊重地打扮。
「對不起.......」葉子在周培毅身邊小聲說,「在斯維爾德發生了這種事,是我的責任。」
「他們乘坐了飛行器,從貴族領地分批出發,在附近的林地降落。」周培毅說,「我找到了飛行器降落的痕跡。」
「我會想辦法追查。」
「不必,查不出來更好。模糊這件事,把聖城對我,對斯維爾德的這一切行為,變成貴族叛黨對皇室領地發動的恐怖襲擊,對你更有利。」
葉子一愣:「你真的打算這麼做?」
「還沒有到和聖城翻臉的時候,不管我們雙方有多少對立,信奉神教的人,依舊是伊洛波世界的主流。」周培毅說,「所以,面子上的和平還要繼續。」
「但你不準備放過為他們提供幫助的
二百一十九 紀念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