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
「啊!」蔣瓛頭冒鮮血,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朴不成默默上前,探下鼻息,「皇爺,疼昏過去了!」
老爺子胸膛劇烈起伏,「雜碎,剮了他咱都不解氣!」說着,一揮手,「拉下去讓太醫診治,再去看看藍玉那邊死了沒有!若藍玉沒死,告訴蔣瓛,讓活着的藍玉認罪!若是藍玉死了,直接把這雜碎拉出去餵狗!」
「陛下,藍玉認罪之後呢?」朴不成小聲問道,「奴婢直接讓人,料理了這雜碎?」
「留倆月之後,以殘害大臣之名,明正典刑!」老爺子冷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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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那鳳翔侯都快七十了,居然納了個十六歲的小妾!」
皇太孫的車駕已經進了定遠的地界,車廂之中,解縉和鐵鉉坐在馬紮上,笑着說着閒話。
張老侯爺的府邸,讓他們大開眼界。
簡直,簡直就是酒池肉林。
提起這個,朱允熥就想笑,張老侯爺真是把驕奢淫慾四個字,做到了極致。而且是毫不掩飾的極致,明擺着告訴世人,老子什麼都不好。打了一輩子仗,到老了就要可勁兒的玩。
「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解縉繼續笑道,「一枝梨花壓海棠!」
朱允熥捧着一碗茶,坐在寶座上,馬車前行,車廂沒有任何的晃動。
「老了,隨他吧!」朱允熥笑道,「人家關起門來享福,外人也不能說什麼!」說着,朱允熥又笑道,「看着老侯爺雖然有些荒唐,可是張家在滁州的名聲,卻還不錯!」
一邊是在家裏往死了玩,一方面不仗着自己的身份為非作歹,不給地方官找麻煩,不欺負百姓。家裏的子弟雖然也吃喝玩樂,可是根本沒有仗勢欺人的。
而且還優待佃戶,每年配合官府普查人口,清查田畝。年景稍微不好,家裏大把錢糧交給官府,讓官家去賑濟。不圖名聲,不要回報。
看着是老不羞,其實真是個知道分寸的。
這樣的侯爺,難怪老爺子喜歡。
跟老侯爺一比,京里那些眼睛長在頭上,動不動喊打喊殺成天想着升官發財的侯爺們,還真是落了下乘。
「殿下到了定遠,可要去滁陽王的陵前看看?」
郭子興是滁陽王,輩份上,是朱允熥的奶奶的爹。他祖籍就在定遠,死後也安葬在定遠,按理說朱允熥該去看看。
不管私下裏有什麼齷齪,但是大面上的事兒,老爺子從來不落。
朱允熥想了想,「先不去了,先去中都,回程的時候再拜祭!」
鐵鉉道,「殿下所言甚是,正該如此!」
突然,車廂外肅立的王八恥隔着窗戶小聲道,「殿下,京師來人!」
京師?朱允熥微微皺眉,京師來人,只能是何廣義有事,廖銘派人快馬來報。
「讓他進來!」
一個風塵僕僕騎士進來,朱允熥認得他,這人是廖銘的本家兄弟。
「參見殿下!」
「發生了什麼事?快說!」
「大將軍藍玉謀逆,已經進了錦衣衛的詔獄!」
「什麼?」騰地一下,朱允熥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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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還是不肯放過藍玉!
而且不單是藍玉,要做成藍黨謀逆鐵案!
「皇爺爺,您真是.............」
朱允熥心中,不知說什麼好!
「停!」他在車廂中喊道。
「停!」王八恥尖銳的大喊,稍候片刻浩蕩的隊伍停了下來。
朱允熥直接從車廂中出來,「傅讓,給孤備馬!」
「殿下!」解縉快走幾步,小聲道,「您是要回京?」
「嗯!」朱允熥頭也不回,走向戰馬。
「殿下,這事您何必摻和?」解縉急道,「千萬不能因為這事,惹了陛下!」
「孤必須回去!」朱允熥翻身上馬,「孤暫不去中都,傅讓三百親軍隨行,回京城!」
朱允熥一聲令下,就有人開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