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進宮。」
曹化淳不負鄭海珠的讚美,一琢磨,瞭然道:「我還說咱老子親自去文化殿查呢,唔,確實還是夫人的法子好,咱先趕緊給東李娘娘的閣子裏送去,還有她管着的幾位美人。西李那處,咱不送,且探一探,去嚼舌頭的是誰。」
鄭海珠對曹化淳關於「撇清」和「釣魚」的思路的理解,很滿意,趕緊換了常服,帶着曹化淳那乾兒子小太監,出了順貞門。
……
曹化淳的乾兒小太監,抱着松江布和漳絨的帕子離開鄭氏商號後,鄭海珠疲憊地癱坐在後院的圈椅里,真想來杯咖啡續命。
今日對那老朱家,循循善誘了兒子,斗膽進諫了老子,實在消耗血值。
比自己當皇帝還累。
難怪那麼多男女主,要直接造反、自己登基呢。
但她鄭海珠,就算天降饅頭狗造化,也不會做皇帝。
一個現代人,回到古代竟然還是一心要做皇帝,白瞎了所受的文明教育。
或許,日拱一卒,循序漸進地,也能慢慢讓老朱家的繼承人,不再那麼像皇帝。
鄭海珠又想到魏忠賢和客印月,這對狗男女,亦不可小覷。
越是沒有明火執仗地來尋仇,越要提防他們暗地裏設套。
對了,還有秦良玉這幾日就要進京的事。自己正好去找她說馬宣撫那莊疑案,比奔去山海關尋馬祥麟快多了。
這般閉目思量沒多久,這幾天被鄭海珠派去汪文言處等信的許一龍家丁,急匆匆進院稟報。
「夫人,南邊,沈少爺的消息。」
鄭海珠一下子振奮起來。
汪文言用的公家急遞驛路真快啊,沈廷揚的效率也極高,查案子果然還是要黑白兩道一起搞。
鄭海珠接過信,封口處火漆的一個魚形,完好無損,那是沈家船幫的標誌。
鄭海珠迅速拆了信讀起來,須臾間,臉色就結結實實地沉下來。
沈廷揚在信裏白紙黑字地寫着,「藍乙卯肆捌」的船主,竟然,就是鄭海珠。
「不可能!」
鄭海珠噌地從椅子裏站起來。
不遠處,正在教花二近身格鬥的陳三妮,倏地停了招式,二女都跑了過來,與許家家丁一道,緊張地望着鄭海珠。
許家家丁,叫許威,掂量着語氣問道:「夫人,可是小的拿錯信了?」
鄭海珠抬手,示意他們都噤聲。
因震驚而短暫空白的頭腦中,神思又漸漸聚攏,串聯在一起。
松江開關前後,鄭海珠就從黃尊素那裏學到,因是商船過稅的重點對象,蘇松一帶,算得運河船隻管理相對規範的地方。
就算船東不露面,水運衙門管理船籍的人,也要看到代理人提供足夠可信的身份證明,甚至接洽到掌柜之類的人物,才會給新船入籍。
鄭守寬主管崇明和鎮江,已經不太去松江。
鄭芝龍在日本,給那平戶大名做女婿。
韓希孟帶着顧壽潛,出發去了南洋。
孫元化和李之藻,只負責火炮廠的業務。
鄭海珠想到此,一屁股坐回椅子裏。
在松江,有她鄭海珠私人印章的,只有那個人了。
本章完
283章 船主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