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飛蟲從間桐雁夜的衣服中飛出,沖向了黛宅的方向,原地只剩下了漆黑的斗篷。
「……」
沉默了一會兒,卡蓮繼續彈奏起了鋼琴,安詳地閉上雙眼的她,嘴角正在微笑着,如花一般的可愛嬌容,滿溢着無比自然的快樂情緒,「黛醫生啊,我真得什麼都沒有做啊,只是『好心』地提醒了下雁夜叔叔而已。」
「……」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收了起來,朝着教堂最黑暗的角落看去,黑色的緞帶正在從中緩緩地溢出。
「卡蓮,你真是一個惡趣味的女人!」
一身漆黑裝扮的間桐櫻光着腳走到了月光所覆蓋的走廊上,天上的圓月背對着她漆黑的身影筆直地懸掛在門外的天空中。
「那你為什麼不來阻止我呢,為什麼不去阻止間桐雁夜呢,你啊,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中,你眼中的男人只有一個人。
櫻,這可是你最後的機會,否則,等到rider也消失後,你就沒有退路了。」
卡蓮提醒道,黑色的緞帶已經蔓延到了她的腳下,只要碰到一下,她大概就會死吧?
「卡蓮,我之所以還讓你活着,是因為你一直在向我提供着情報,很快你也就沒用了。
我其實一直都不明白,你啊,既然要成為修女,為什麼不忠於信仰呢,你難道也對他有着特殊的感情嗎?」
間桐櫻冷笑。
「櫻,你誤會,我已經將心獻給了主,今後的歲月將永遠虔誠於侍奉於主。
主是慈悲的,很多人都誤會了,慈悲並不是善,而是寬宏大量,包羅萬象,只要信仰虔誠無論什麼樣的人都可以皈依於主。
聖堂教會中性格糟糕的人可是比比皆是呢,但這並不能夠證明他們不夠虔誠,相反,只有維護【教義】的基本盤,他們才能夠施行自己的【救濟】理論。」
卡蓮目視着月光,跪在了聖母像下,聖潔的臉蛋上只有着虔誠。
「哼~真是扭曲的信仰,所以呢?」
間桐櫻收起了黑色的緞帶,她反而對卡蓮更加好奇了。
「醫生是一位寬宏大量的人,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夠理解,我想,我只是在測驗,或者說挽留他吧。
的確,我是一個不能夠享受正常喜怒哀樂感情的人,只能從他人的痛苦中得到快樂。
然而,這並不能夠代表這就是我的追求。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面對某個人會非常的無力,無力做什麼都不能夠影響到他,就像主一樣,就算地面上的人做着惡事,最終懲罰的人也不會是主,而是高呼正義之人。
像生物課研究洋蔥切片時的一樣,我想看到無法看到的世界。
從我來到冬木起,我就一直在關注他研究他在意他的一切,不知不覺已經成為了信仰了。
我能夠感覺到活着的意義,就是因為他還在這個世界上。」
卡蓮探究着自己的內心,有些時候,她也不懂這份心情到底算什麼。
言峰綺禮留給她的遺物,全部指向於他,但是,很多時候,她並不是像言峰綺禮一樣去排除他,雖然她會和言峰綺禮一樣因他的傷痛而快樂,然而這份快樂好像並不是那麼有趣,她內心更加執着的並非是這件事情。
雖然不明白,但她卻喜歡為此而煩惱,即便沒有聖杯戰爭,她也期待着那所學園中有着他的身影,與他每日的摩擦碰撞,那些積累起來的日常,仿佛如她每日對主的祈禱一樣習慣着。
「……原來如此,你才是最愚蠢的那個人,卡蓮,你信仰的根本不是什麼主,讓你獻上心靈的也並非是主,你每天的祈禱禮拜,重複着完全相同的事情,加深了你的心情,直至你無法分辨它到底是信仰還是……」
間桐櫻得意地笑了起來,一時間,笑得肚子都疼了起來。
卡蓮對感情遲鈍,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快點的話,間桐雁夜就要失敗了,rider也會消失,你吸收了英靈的力量,但是戰鬥上還是從者更加擅長,奪回屬於你的從者吧,既然他可以做到原典的追溯,你也一定可以。
讓rider發揮出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