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來說就是拿你湊數的。」
「所以你的選擇呢?」白柳對木柯伸出了手,他安靜地看着木柯,等木柯的回答。
木柯是知道打聯賽這件事的,他出遊戲的時候也看到煙花和系統通知了,但他很快出來了,因為他剛剛通關太害怕了。
任何新人在通關遊戲之後都會想着快速逃離遊戲,只有白柳這種腦迴路有問題的還能慢條斯理地閒逛收集信息,而木柯的心理素質顯然做不到讓他瀕死通關之後還保持一種相對平和的心態。
遊戲通關之後那種瀕死的,連一根浮木都沒有的感覺讓木柯好像回想起了《塞壬小鎮》的時候那種溺水的窒息感,而他周圍並沒有向他伸出手的白柳。
沒有白柳的環境讓木柯太害怕了,白柳那一次把他從海底里救出給了木柯極強的心理暗示和影響,在木柯心中白柳只高於這個遊戲的,白柳甚至能越過系統的屏障把他給救出來,這帶給了木柯無與倫比的安全感,所以當木柯再次遭遇那種讓他差點死亡的場景之後,精神崩潰的木柯出於對安全環境的下意識需求,讓他在一種恍惚失神的狀態下從白柳的屋子裏登出了。
木柯是恐懼聯賽的,他知道這一定是一個比他剛剛通關的單人遊戲要危險千萬倍的遊戲場景,他這種新人進去一定是九死一生的。
木柯眨了眨自己發紅的眼睛,他心跳很快地垂下了沾染着淚水的長睫,他看着白柳對他伸出的手,呼吸漸漸變快——木柯心裏是知道白柳是個很涼薄的人,這人並不會每次都救他,第一次救他也是為了他身上的附加價值——那個人魚的護身符,但是這個東西已經被白柳用掉了。
白柳並不是一個好人,但他是一個很守信的人。
木柯仰頭直視白柳,眼神就像是小動物遇到威脅場景那種警惕又試探的感覺:「如果我跟着你,你會保證儘量讓我在遊戲裏存活嗎?」
白柳很有耐心低語:「我保證。」
木柯對白柳所有的安全感都來源於此——只要這個人說出口的承諾,他從來沒有食言過,無論是怎麼樣的絕境都沒有。
而白柳答應過,不會輕易放棄他,會盡力讓他存活,就算打聯賽聽起來好像很可怕也是一樣的。
「那,我要跟着你打聯賽。」木柯把手很輕地放進了白柳的手裏,他用還帶着鼻音的哭腔,小小聲地回答,還帶一點抱怨和委屈,「我不想一個人過遊戲了。」
白柳輕握了一下木柯的手又放開,這代表他們達成了合作,他放柔了語氣:「好,我知道了。」
但很快白柳就收起了自己這幅虛假的,用來哄騙別人合作的營業溫柔面容,他迅速地和木柯進入了談正事的模式。
「那木柯什麼時候可以準備好,畢竟下一次我們進去了很有可能很久都不會出來了。」白柳詢問木柯,「你看起來需要一場很好的休息,以及你大概要消失兩個月左右,你應該也要和你周圍的人說一聲?」
「但我們的時間也不多。」白柳看向木柯,「我最多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來做準備工作,你可以嗎?」
木柯的嘴唇有點抖,他有點不太適應立馬就要進入這種高強度的模式,但在白柳平靜的目光直視下,木柯還是很快地應了下來:「好。」
「現在回家吧木柯。」白柳拿起了手機打電話給了上司,他一邊打電話一邊眼神看向木柯,「我現在通知上司來接你,你有我住址和電話,明天你做好準備了給我打電話,你可以直接過來,或者你需要我到時候來接你?哪種匯合方式?」
「我,我來找你可以嗎?」木柯小心地看着白柳問。
「可以。」白柳無所謂。
白柳打電話給了上司,上司沒多久就過來了,這是他第二次過白柳這個小出租屋這邊來接這個木柯小少爺了,一回生二回熟,雖然這次的上司的眼神還是很詭異,但他還是態度恭敬地和白柳問了好,但在進房門看到房間裏除了眼眶泛紅一看就剛剛哭過,坐在床上的木柯之後,上司的面部還是忍不住扭曲了一下。
可憐兮兮的小少爺的手腳上還有傷痕,像是被什麼東西捆過(遊戲裏留下的傷痕)。
但這不是最讓上司目瞪口呆的,最讓他震驚的是白柳的桌上還趴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