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
趙含章沖他笑道:「汲先生怕什麼?」
「怕郎主回魂,知道我與女郎是以這樣的方式夥同逃京,怕是要氣得從棺槨里坐起來。」
趙含章問道:「您提前過來了,這是打點了巡夜軍?」
「用不着打點,現在人都圍在東海王府周圍,把那邊的街道圍得密不透風,其餘地方連打更人都找不到,更不要說巡夜軍了。」汲淵道:「何況寅時宵禁就結束了,我就是提前一點兒出來,便是被看到也有理由。」
他看向趙含章,「就是怕事後女郎不好和二老太爺交代。」
趙含章:「我後日就出嫁了。」
「也是,就算是為了傅家,女郎便是把趙家都搬空,二老太爺也只能忍着。」
箱子一一被搬上車捆好,趙含章把蓋了趙長輿印章的過所交給他,「雖然現在過所已無用,但蓋上祖父的印章,路上總會方便點兒。汲先生,我將我全副身家都交予您了。」
汲淵正色道:「淵定不負女郎所託。」
見趙含章一張小臉上滿是認真和嚴肅,汲淵忍不住和她開玩笑,「女郎就不怕我帶着這些財物和人另擇良主?」
趙含章笑了笑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相信先生。」
「何況,先生跟隨祖父多年,便真的帶着人和東西走了,我便只當這些是祖父付與您多年辛勞的報酬,」趙含章微微抬起下巴道:「而我尚年輕,不管是財物還是人,再賺就是了。」
她伸手拍了拍車上的箱子,感嘆道:「失去這些財物並不覺心疼,只是心痛於會失去先生,現實之才,豈是這些許俗物可比的?」
汲淵定定的看着趙含章,確定她說的是真話後,便往後退了一步,舉手與她深深的一揖,趙含章嚇了一跳,忙把燈籠塞進聽荷手裏,舉手回以重禮,「先生折煞我了。」
汲淵起身,看着長揖回禮的趙含章道:「女郎不負我,我也定不負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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