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受到了眾人的視線,那吃餅子的男子抬起頭望了過來,就這麼捧着餅子向着眾人抱了抱拳,阿飛等人也抱拳回禮。
雙方交錯而過,都沒有多說什麼。
吃餅的男子目送眼前的一群人走過,好一會了才收回視線,只是餘光還是留意着遠去的阿飛,嘴角不由咧開一個弧度。
「這次真的來對了,好多高手!」
只是這時候,男子忽然眉頭一皺,看向一側巷子,陰影中還站着一個白衣男子,似乎在雖然已經看不到了,但視線所留方向似乎是剛才遠去的一群人,嘴角更浮現一絲冷笑,心中暗暗思量着事情。
官府已經通告過,此番大會比武環節只在四十歲以下,那麼這個之前不順眼的小子說不定還會對上。
「藏頭露尾」
不屑地聲音傳來,引得白衣男子立刻看向那邊餅子鋪門口,一雙不善的眼神顯露陰冷。
「朋友,凡事禍從口出啊!」
那邊吃餅的男子只是抬頭看着白衣人,臉上毫無懼意,同樣是高手,這一個他就不想正眼瞧了。
忽然間,白衣男子袖口寒光一閃,這一下毫無徵兆,危機警兆剎那間在吃餅的男子心中升起,他幾乎本能反應般大腿一挑,橫在腿上的大槍霎時間轉動。
「叮」
布套之中的槍尖點中飛來的鋼針,男子怒從心起,同一刻攜槍一躍而起,一手扔了餅子,右手直接握住槍柄,以猛虎搏兔之勢頭沖向對面巷口。
「小人受死——」
這一槍襲來氣勢如虹,剛剛出手暗算的白衣人都心頭猛得一驚,幾乎立刻跳起,倒翻跟頭躍入巷子之中,這種地方長槍不利於發揮。
誰知道持槍男子根本不懼,槍尖刺空的時刻直接頂入巷子石牆,帶着槍尖摩擦出一路火星,直衝敵手,下一刻長槍一甩斜上。
「喝!」
筆直的槍桿子甩出一道弧度,因為槍身極為堅韌所以速度奇快,以至於這弧度模糊不清,更帶出烏風呼嘯一般的聲音。
「嘭」
一槍砸在一側牆壁,壁石都碎裂幾分,那白衣男子見機攻來,卻見持槍男子向後一躍的同右手挎槍反手一甩,身形隨槍轉動,人橫旋,槍豎轉,劃出銳風呼嘯的刃圈,逼得白衣人只能閃躲。
可持槍者卻鬆開了手,一隻腳踢在槍柄,使得長槍仿佛剎那間伸長一倍,帶着呼嘯戳向閃避中的白衣人,只是後者腳下身法奇快,居然躲過了槍勢不斷後退,更狠狠一腳踢在槍尖尾端,將長槍踢得翻騰回去。
持槍男子不依不饒,身形追槍而去,握住翻回的槍柄雙手運力,剎那間牽頭的槍尖好似分化出七八個殘影,手中的槍桿更是如同一條模糊的長鞭,以更快的速度攻去。
槍不好發揮你也不好躲!
己方蓄力而動,對方身法閃躲間一口內氣已經見底,正是舊力枯竭新力未生的時刻,長槍在這一瞬間抵達生死距離。
「死——」
「噹噹當」「嘶啦」
白衣人以一柄短刀硬接幾槍,但還是沒能完全躲過,直接被一槍刺入胸前,還好他反應快側過了身,卻被大槍撕碎了衣衫,又被長槍殘影抖落,槍桿一擊拍打在胸口。
「嘭」
「噗」
一口鮮血吐出,白衣男子也借力翻騰出十幾丈,一時輕敵之下居然被從頭到尾逼迫到這個地步。
「那邊幹什麼呢」「什麼人膽敢在城中鬧事——」
有官差和武者的喝問聲傳來,持槍男子側頭看向之前進來的巷口,但再一轉頭,白衣人已經消失不見,於是一口唾沫就吐在地上。
「呸!狗東西,算你運氣好!」
這一幕全都被已經到了不遠處屋頂上的易書元看在眼裏,只覺得分外精彩,不由暗中喝彩!
而官差來了,持槍男子也立刻就跑,他也知道這裏不宜惹事。
當官府的人和一些武者一起趕到的時候,自然也見不着人了。
只不過讓易書元覺得更有趣的是,那持槍男子過了一會居然又回來了,到了那餅鋪門口撿起了剛剛丟掉的餅子,也坐回了之前的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