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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心裏不大痛快。
「傳旨,湖北教匪糜爛一省,損兵折將。陳輝祖身為總督負有不可推卸之責任,交部議罪。巡撫周寶昌降為鄖陽知府。」
眾人一聽就明白了,陳輝祖完了。
刑部都察院那幫人都是人精,揣摩到了聖意,肯定不會留情。
「皇上,奴才請旨,湖北的善後誰來負責?」
「刑部右侍郎王傑,遷湖北巡撫,即日出京。」
「嗻。」
王傑,陝西人,年過五旬。
屬於朝堂里少有的廉潔正直之人,不朋不黨,相對獨立。
和珅本想推一個自己的人去湖北填缺的,誰料聖心獨斷,想起了這個老傢伙。
于敏中微微閉眼,他發現了一個明顯的變化,皇上開始任用那些直臣孤臣了。
前有錢峰,後有王傑,那個馬忠義也算是半個。
都是沒有根基,沒有站隊,也談不上什麼家世的角色,卻是簡在帝心。
不過,不足為慮。
一群拉磨的驢而已,若不是重活兒苦活兒,哪兒輪的到他們上?
倒是自己的兩個兒子要上心。
否則自己百年之後,他們要被人坑麻了。
二兒子於時和跟着自己在京城混。
雖說心眼謀算見長,可跋扈霸道也見長。以為這官場掰腕子,都是比大小,誰的頂子大,誰就能贏。
雖然不能說完全錯誤,但是有很大的盲區,容易跌跟頭。
大兒子於運和,雖讀書有天賦,人也勤奮踏實。卻因讀書太多,做事循規蹈矩。書信中時常透露出一種希望做出點耀眼的成績,打穩入仕根基的想法。
想法很務實,但不適用於世家子弟。
平民子弟若有如此想法,倒是極好。一步一個腳印,穩中求進,風暴來臨時也不至於翻船。
世家子弟有這種想法,
要麼盤桓在中等職位,不上不下。要麼會被人利用,捲入是非。
很顯然,老於家屬於後者!
這倆兒子哪怕有和珅的三四成功力,自己也能笑着去見列祖列宗了。
家鄉金壇縣淪陷,損失很大。但沒關係,浮財而已,幾年就全部補回來了。
急務是給那麼多族人重新尋找一安身立命之處。
這次的災難提醒了自己,雞蛋不要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家族有必要開枝散葉。
3000里外的蘇州府。
情報署署長劉千坐在一間不起眼的酒樓里,透過窗子看熱鬧。
這段時間裏有一個四川年輕人駕船至蘇兜售硝石。
量不多,每次少則兩三百斤,多則五六百斤,但是純度高的驚人。
火藥工廠的老師傅斷定,這批貨應該是品質優良的天然硝土經過幾道工序提純後的成品。
也就是說,這個年輕人很可能來自某個硝石礦。
對於當前極度缺乏硝石的李家軍來說,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劉千才親自出手了。
楊遇春,16歲。
四川崇州人,讀過私塾拜過武師,少年時期家道中落,被迫出來謀生。
在原本的歷史上,他被福康安發現,培養成為嫡系將領,屬於嘉慶朝的擎天武將之一。
此時他被一群潑皮攔住了去路。
「嘿,你踩到老子的腳了,賠錢吧。」
「幹啥子?敲詐嗎?」
「喲,四川來的瓜皮?沒瞧出來你還挺橫。」
一個潑皮伸手推搡,居然沒推動。
眾人相視一眼,領頭的笑道:
「遇上練家子了。兄弟們,打。」
一群人揮舞着棍棒圍攻楊遇春,街道頓時亂成一團。
蘇州府城,乃是首善之區。
一隊巡邏的民兵很快趕來抓人,卻在街角處被一人攔住,亮出一塊銅腰牌。
「情報署辦案,你們稍候再進場。」
李家軍內部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