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一邊心事重重地等着李延慶的消息,他們約好在這裏見面。
這時,樓梯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欒廷玉一抬頭,只見李延慶快步走上了二樓。
欒廷玉察言觀色,他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李延慶神情明顯有點沮喪。
李延慶在他旁邊坐下,嘆口氣道:「有好消息,但也有不好的消息,先說不好的消息吧!天子已經決定把蘇州的沉船全部挖出來,這是三天前做出的決定,原因和你告訴我的理由一樣,天子擔心裏面的名貴字畫會被水浸壞,他已下旨讓御史中丞王黼為特使,兩天前已趕赴蘇州。」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那份清單的副本我已經看到了,你要的那張古琴在二百八十一號大箱內,在第二十四號沉船中。」
李延慶剛說完,欒廷玉便跳起身,向李延慶抱拳行一禮,轉身向匆匆而去。
李延慶望着他走遠,不由冷冷一笑,天字號的冷血殺手居然痴情於一個女人,聽起來都是那麼荒誕。
李延慶當然知道欒廷玉並沒有完全對他說實話,或許他是想把古琴送給某個女人,但他一定還另有目標。
昨天李延慶稍加試探,欒廷玉便露出了破綻,象他這種武人,恐怕連黃庭堅寫的字是什麼樣子都沒有見過,還不用說仿造一張古琴了,他居然還知道王羲之的《上虞貼》。
很顯然,仿造古琴是有人替他準備好,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對策,李延慶懷疑欒廷玉的真正目標是《上虞貼》,古琴只是他的一種掩護。
雖然知道欒廷玉沒有說實話,但李延慶也並沒有回絕他,五十艘大船的財富與他無關,他也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李延慶伸手取過酒壺,給自己斟杯酒,一飲而盡,最後的酒錢還要自己幫他付。
「小二,結賬!」
.......
從洲西瓦肆出來,李延慶又匆匆趕到了御街,這兩天他一直牽掛新店鋪的情況,雖然目前人手已經足夠了,但御街新店開業會不會惹出什麼勢力,李延慶還是有點擔心,正如他父親所言,在御街開店,不僅意味着強大的本錢,也意味着強大的勢力。
距離御街店鋪還有數百步,李延慶忽然發現了一條長長的隊伍,這支隊伍竟然排到了一里外的朱雀門,他快步向前走,果然,這支隊伍的起點正是原來的王家胭脂鋪,現在已掛上了寶妍齋的大牌子。
只見在店鋪的台階上,擺放着一張大櫃枱,上面密密麻麻疊放着抽插式的小木盒,三名女店員忙得腳不沾地,兩人負責收錢,另一人負責裝袋發貨。
自己去中牟縣才短短三天時間,玉脂就變得如此火爆了嗎?店堂內也是人流如織,擠滿了前來選購胭脂、香水的女客,只見吳掌柜滿臉笑呵呵地在門口迎客送客,不斷解決各種各樣的小問題。
李延慶再抬頭望去,在店鋪大門上方掛着一塊斗大的牌匾,上面是天子趙佶的御筆手書『寶妍齋』三個大字。
「小官人回來了!」
只見身後站着一個笑眯眯的男子,正是楊姨的兄弟楊信,楊信給李延慶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武大郎』,身材矮小,四肢短粗,長一張大圓臉,小眼睛小鼻子,脾氣尤其和善溫順,每天總是笑眯眯的,父親李大器總說他是當掌柜的料。
李大器當然不只是說說而已,所以當寶妍齋總店遷到御街後,新橋那邊的店鋪就交給了楊信,楊信榮升為楊掌柜。
「楊二叔怎麼有空過來?」
「新橋那邊的李記新招牌要後天才做好,這兩天正好稍為空閒,便過來幫幫忙!」
李延慶聽出他話中有話,連忙追問道:「新橋那邊鋪子決定改名了?」
楊信點點頭,「東主說已經決定了,改名為染紅李記胭脂鋪,賣物美價廉的脂粉和香水,其實品質和寶妍齋也差不了多少,但牌子不一樣了,價格比寶妍齋便宜一半不止。」
李延慶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父親的雷厲風行,一旦決定了就立刻着手,他去給師父奔喪那天才決定另開一家中檔胭脂鋪,沒想到這才兩天,就開始去做牌匾了,還居然叫做染紅李記。
「那存貨夠不夠?」李延
第二百零九章 神秘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