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也知道,經過五年的磨練,父親已今非昔比,不再是從前那個書呆子了,連老家主都誇讚他儒雅中透着精明,完全可以獨當一面。
「那瓷瓶之事就交給爹爹了!」
李大器默默點頭,「我明天就回湯陰。」
李延慶又對李冬冬道:「口碑我來負責,你們就不要問了,另外上次我讓你做的那套器皿做好了嗎?」
「已經好了,我不敢帶回家,一直放在鐵匠鋪里,離這裏不遠,要不要我現在就去取來?」
「那就去取來,取來後我繼續說。」
李冬冬雇了一輛運貨驢車,匆匆去了。
這時,李延慶才對父親道:「爹爹回湯陰,順便把楊姨也帶回去,我答應過她的。」
李大器臉色微微一變,半晌嘆口氣道:「好吧!是該帶她去看一看了,你說得對,無論是妻還是妾,都該給她個名份。」
停一下,李大器遲疑着問道:「慶兒,你真的準備做脂粉生意?」
李延慶微微一笑,「不是我做,而是爹爹做,我還是要繼續讀書求功名,我只是初期幫幫忙,等走上正道後我就不管了。」
李大器欣慰地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你應該以學業為重,脂粉店的事情你不要管得太多,對了,我和李冬冬談過了,我認為把這家脂粉店做好至少要兩千貫的本錢,可他實在拿不出更多的錢,那就我們就重新簽了契約,把份子改成三七分,我再拿出一千貫錢,你覺得如何?」
李延慶着實佩服父親的精明,股權五五分,以後確實很難做事情,雙方會產生矛盾,把份子拉到三七分,這家店鋪的決策權就歸父親了。
李延慶想了想又道:「還有一個是手下的夥計,必須絕對可靠,李延彪和鐵柱不錯,他們負責做香水,李冬冬負責採購,回頭我再找一個李氏子弟來店鋪里幫忙,楊姨負責收錢,我不想讓李冬冬的親戚參與進來,會毀掉店鋪的,這一點父親絕不能含糊。」
李大器點點頭,劉家那幫無賴他也深有體會,這時,李大器忽然想起一事,遲疑一下對兒子道:「楊姨的兄弟,我也想讓他來幫忙,你看行不行?」
「他是做什麼的?」
「他家世代釀酒,本有一點家業,怎奈父親重病纏身,家道已敗,他現在沿街買酒為生。」
李延慶想了想,釀酒和做香水多多少少有點關聯,說不定還可以讓父親投資做蒸餾酒生意,李延慶便笑道:「那就讓他和鐵柱一起做事吧!具體父親自己安排,我就不過問了。」
這時,李冬冬將器皿運了回來,眾人一起搬到內房,這是原來萬東主和老伴的房間,李延慶便準備將它改造成了作坊。
李延彪和顧鐵柱也來了,加上李大器和李冬冬,一共五個人,眾人對這架鐵器皿着實好奇,鐵柱摸了半天問道:「慶哥兒,這是做什麼用?」
這其實是一架用生鐵打造的蒸餾皿,外形頗像鑄鐵烤肉架,上面有圓蓋,密封得非常嚴絲合縫,有一個細細的出水管,蒸餾出的香水就是從這裏流出來。
李延慶微微一笑,「五貫錢一小瓶的大食薔薇水就是用這個東西做出來的,我估計本錢也不過百文錢,我們材料也都齊全,今晚我就着手試驗一下,以後做成了,香水就是我們的特色好貨。」
鐵柱和李延彪不太明白了,但李冬冬卻心如明鏡,他心中頓時一陣激動,如果他們也能做出大食香水,那真的就發財了。
李延慶改變了宋人傳統的制香水工藝,他在傳統的浸潤法上再增加一道蒸餾,先浸潤後再蒸餾,當天晚上他便成功了,蒸餾出來的香水更加香味持久,而且香氣更加馨烈透徹,整個胭脂鋪都被香味籠罩了。
李延慶給這種香水起名為蘭黛香水,店名也改為寶妍齋,李延慶一改從前胭脂鋪低端形象,開始走高端路線。
他請人來重修屋檐,不惜耗費兩百貫錢做出了重樓檐,這是一種用木頭雕成的樓牌屋檐,裝在普通屋檐上,立刻變得大氣富貴,檔次極高,上面再扎了絹花,更在富貴上加了絢麗多姿的色彩,極為吸引人的視線。
另外,進貨渠道也從低端改為中端,汴京周圍有不少生產胭脂及其他化妝品的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