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愛因斯坦皺眉思考良久,「忘了。」
「姓名都能忘?」達爾文搖頭,「那性別?」
「男。」
「不錯不錯,沒有老年痴呆,哈哈哈。」達爾文滿意點頭,然後話鋒一轉,開始嘮起了家常。最近瘦了?每天吃點啥?有沒有人打你?
愛因斯坦倒是有問必答,表示最近生活很糟,吃的也很糟糕,還好沒人打我,但恐嚇我的人每天一大把……話鋒一轉,問及你怎麼樣?你倒是紅光滿面。
達爾文興奮的給他介紹島上的事情,一件一件,如數家珍,愛因斯坦聽的很入神,面露羨慕之色。而其他人面色怪異,卻不便打斷。
常有文學作品將一些變態角色演繹表情誇張,語調陰險,並夾帶一系列的瘋笑,需要時候還增加臉部特寫,看了讓人生怖。然而如今看來,這種瘋狂和這些老頭相比,倒是顯得有些做作。對於這些老頭來說,他們的快樂和科學家取得突破、遊戲玩家抽到好卡、賭徒贏錢等等沒有太大差異,進而他們表現出來的表情和動作,和那些人也沒什麼差異。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不過再怎麼說,我的生命進入倒計時了,」老頭感慨一番,「你知道嗎?有一個小區喜歡立一塊黑板,上面寫『距演習結束還有多少天』,每天會用粉筆改個數字。在我看來,那差不多就是我的倒計時了。」
「何必呢?」愛因斯坦回答,「你的炸彈不要全拆掉,留那麼幾個。不作其他威懾,僅保證自己活命,應該還是可行的。」
「算啦,」達爾文搖搖頭,「本來也沒多久了,給自己留點體面。」
「你打算自盡?」愛因斯坦問。
「恩,」達爾文點點頭,「但現在自盡倒是不太容易了,這些人全天候看着我,還是得想個辦法……恩,實在不行真的只能留幾個炸彈,不讓我自盡,我就炸死別人!這也是一種威懾。」
「這辦法好,」愛因斯坦表示贊同,「要是被那些人拉去審判,那還真是掉了牌面。」
「我想我最好還是被自己的炸彈炸死,這樣沒什麼痛苦,乾脆利索,然後掃掃乾淨,沖馬桶里就行,」達爾文眼神遠眺,已經在謀劃未來,「回頭你要是還活着,記得幫我祭拜祭拜,當然忘了也無所謂。」
「那個……」愛因斯坦遲疑片刻,還是問,「你現在有炸彈可以威懾,不妨直接把老弟兄弄出去。在這裏審也審的差不多了,我也沒什麼可交代了。」
這話一出,眾人齊齊變色,但此時想阻止已經晚了,威不威懾完全在達爾文一句話。當然,如果一定要放他出去的話,還是可以軟禁或者監視起來,但麻煩很多。
達爾文思索良久,兩個老頭認真對視,這一刻,房內的儀器都出現的明顯變化,血壓體溫都有細微的升高。邊上人更是瞪大了眼睛,甚至感覺這兩個老頭用眼神就交流了一篇論文。
良久之後,達爾文搖搖頭,玄乎其玄的說了一句:「人類還是有希望的。」
愛因斯坦回答:「當然是有希望的。人類的希望在於團結,而團結的前提在於毀滅。」
「不,」達爾文搖頭,「毀滅不會是唯一的方式。」
一陣沉默,兩個老頭都不再說話。儀器數值再次出線一些波動,不過很快平靜下來。
良久,達爾文站起來:「好了,今天的審問到這裏了。還有,給他弄點意大利麵吧,我記得他喜歡吃。」
喜歡膚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