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嶼微微皺了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調轉了車頭,往司甜住的相反方向開了過去。
姜月笙在陸時嶼當上了法醫之後,看他每天早出晚歸的,就在警局附近給他買了一套房子。
所以陸時嶼一直都是自己住的。
現在司甜這樣的情況,雖然她自己說不用去醫院,但陸時嶼還是有些擔心。
讓她自己一個人回去的話,他也不會放心。
乾脆陸時嶼就把人帶回了自己家裏。
讓司甜住進了自己的次臥,自己洗漱完之後就在一邊守着司甜。
活了二十多年,前面十幾年都是一門心思地在學習,後來進了醫院和病人打交道,現在和屍體打交道。
他從未對誰動過心。
但是遇見司甜之後,他發現自己竟然會不自覺地關注她。
雖然一開始,自己也覺得她就是個騙子。
但是越和司甜接觸下來,陸時嶼就越是覺得自己有些無知。
而且……
也會不自覺地被司甜吸引,看到司甜現在臉色蒼白的樣子也會不自覺的擔心。
陸時嶼拿了一本書過來看,一邊看一邊守着司甜。
只是很快,陸時嶼就發現,司甜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而且臉竟然慢慢變紅了。
陸時嶼趕緊拿來了體溫槍給司甜測了一下,發現她竟然已經燒到了39度。
好在陸時嶼在家裏面放了個小的醫藥箱,裏面常用的藥品都有。
給司甜餵了退燒藥之後,陸時嶼又拿了涼的毛巾給司甜降溫,一遍一遍不厭其煩地換着水。
隔半個小時左右就給司甜測一下體溫。
在陸時嶼精心的照顧下,司甜總算是退了燒,陸時嶼也鬆了口氣。
陸時嶼目不轉睛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司甜,窗外也從夜幕變成了日出。
陸時嶼看着司甜的臉色慢慢正常了起來,而且呼吸也越來越平緩,這才放心的趴在了司甜旁邊睡了過去。
陽光透過玻璃折射在司甜的臉上。
這些日子因為身邊帶着個小黑,所以司甜為了方便,基本上家裏面的窗簾就沒有打開過。
感受到臉上暖洋洋的溫度,司甜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張開了。
舒服得要命。
只是睜開眼睛轉過頭看到趴在自己手邊的陸時嶼,司甜就不淡定了。
害怕抽出自己的手會吵醒陸時嶼,所以動都不敢動,趕緊捋了捋昨天發生的事情。
她記得昨天事情解決得挺好的,那男的也沒命了,小姑娘的攝魂咒也解開了,壽命也回來了。
她現在應該在自己家裏睡覺才對啊,怎麼到了陸時嶼家裏呢……
太可怕了,以前在道觀裏面和大師兄,二師兄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
因為道觀裏頭地方小,而且大家也不會在一個房間。
但是現在……
這房間裏面就只有她和陸時嶼兩個人,而且她的手上還能感受到來自陸時嶼的灼熱的體溫。
司甜突然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一隻大手會搭在自己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
陸時嶼照顧了自己一整個晚上?
司甜看着陸時嶼睡着的樣子有些怔愣,沒有想到陸時嶼竟然會把自己帶回到他的家裏面來,而且幾乎一夜沒睡。
陸時嶼這麼大塊頭,就在這床邊窩着,也不是很舒服。
察覺到陸時嶼有要醒過來的跡象時,司甜有些慌亂。
腦子一抽,趕緊躺了下去,裝作自己還沒有醒過來的樣子。
陸時嶼還迷糊着,手上的動作卻比腦袋更快一步。
伸手摸了摸司甜的額頭,發現她已經退燒了之後就收回了手,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後走出了臥室。
司甜在他出去之後終於睜開了眼睛,自己的額頭上似乎還殘留着陸時嶼掌心的溫度。
司甜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撲通、撲通。」
一下接着一下,比平時要快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