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怎麼說,紙鏡和樂時琴至今為止,也沒有非常主觀地去做過什麼特別作奸犯科的事情,她們都還是三觀也還比較正的,社會的好公民。對於這種打家劫舍的不義之舉,兩人自然是傾向於幫助和保護受害者。
於是兩人決定加速前往目的地。一來是要和那名時維旅者匯合,二來也可以警告當地居民小心土匪。
至於方式——原本是打算由有隱形能力,易於逃脫的樂時琴走到近處先說服對方,給對方一個「來找人的」的意思。因為如果那位時維旅者真的住在這裏,應當很輕易就能把她們倆撈進來。退一步說如果不行,樂時琴一個隱身先溜了,再由紙鏡用見靈之眼另外找些方法把那位時維旅者找出來進行溝通。
誰知道,這個計劃在開始的時候就出了問題。
弓葉早就發現了紙鏡和樂時琴,以及猛鷹旅團的到來。倒不如說,靠岸之後任何事物的風吹草動,都會通過楓湖岸邊的每一棵樹,每一株草傳達到弓葉這裏。
但,那些樹和草雖然能感知到人的接近,但沒有聽覺的草木可不能給他傳遞任何進一步的信息了。所以他才選擇用「好像才發現」敵人的方式去對樂時琴去進行攻擊,是為了一個出其不意,也是為了做一個進一步的試探。
畢竟自己管的地方正在被這片大陸上一流的傭兵團所攻擊,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能讓自己的疏忽辱沒了戰鬥的榮耀。但另一方面,他又從自己這邊中立的一位大人物聽聞了今日會有人到來的消息,他也還得準備迎接這兩名不知身份的客人,不能辱沒了精靈傳統的禮儀。
很麻煩,不過都是弓葉認為所應當盡的義務,他沒有抱怨,也沒有時間抱怨。
「你是來找人的,那麼,你的同伴在什麼地方」弓葉停下攻擊問道。
話很簡單,言下之意也很明顯——「你是兩個人來找我們做客的」,還是「你是一群人來找我們麻煩的」。
樂時琴雖然不是很明白這種語言藝術,但反正這個時候說實話就可以了。
「我同伴就在不遠處的林子裏,我們就兩個人——」樂時琴大聲道,「和那群氣勢洶洶的土匪不是一夥的!」
聽到「兩個人」弓葉基本上就明白了,眼前這人不是猛鷹旅團的人,而是那位大人的客人。因為這個人數數量是方才才聽聞,還在半程的猛鷹旅團不會知道得如此準確。再加上來的人能輕易使出連弓葉也不明所以的魔術——這樣的特徵,就非常符合「那位大人」所描述的客人。
此時煙霧終於散去,手持戰術導力器arc,一臉緊張的樂時琴還在等待弓葉的回答。
「原來是客人,真是冒昧了。」弓葉鄭重一點頭,「讓邊上那位也出來吧。兩位,自行進入即可,我會吩咐戰士們不對你們阻攔。」他微微轉頭,看向遠方的戰場,「不過此時我們在戰爭狀況,自身難保,恕不能設宴招待。」
短短几句說罷,就已快步離去。
只有看着弓葉背影,樂時琴恍惚了一陣,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對於弓葉而言可能只是隨手扔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小技能,可對於還初出茅廬的樂時琴實在是太可怕了。
還是用了她覺得最強的防護的情況下竟然還是一下子被打掉了五分之一的血,並且渾身陷入了一陣又一陣的麻痹。
如果弓葉還不收手——樂時琴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栽在這兒。
「總之只能相信了吧」因為太過緊張所以話只聽了一半的樂時琴突然想起什麼,「呃,等等,總覺得他說了什麼特別在意的事情『邊上那位』」
自己邊上有人她將目光朝着身邊的灌木叢望去,然後「呀!」的嚇了一大跳。
「紙,紙紙紙老師你怎麼也過來了按照計劃」
「哎。」一聲嘆氣之後,紙鏡才灰頭土臉的從異世界特有的軟軟灌木葉樹叢中走出來,「計劃出問題了,這是我的問題,但是我發現的太晚。」她給樂時琴拍了拍身上已經滿是狼藉的衣服,臉上滿是做錯了事的愧疚,「不過還好你沒事,哎,都是我沒有看清楚」
人因為某些事情而陷入低谷的時候,情緒會讓一個人很容易因為一點小事就灰心喪氣。
紙鏡現在就處於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