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愜意地哼着不知名的家鄉小調,蘋果綠的眼睛不甚在意地從對面的殺手序列的人身上掃過,似乎並不覺得自己在面對的是一支頂級強隊,而像是在看一堆屍體。
黑桃正在低頭調整自己的鞋子,他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於是抬起頭來,對面的丹尼爾和黑桃對視的一瞬間裂開嘴笑了一下,他玩耍般甩了甩手,比出一個開槍的手勢,眯起一隻眼對着黑桃和他旁邊的幾個隊員狙擊,嘴裏發出砰砰砰的擬聲詞。
坐在長凳最前方的逆神沉默地低頭,而對面的岑不明挺直腰背,眼神一錯不錯地盯着逆神。
站在中間的主持人拔高聲音:「請雙方戰術師戰前握手!」
逆神和岑不明起身,往中間大屏幕的方向走,兩個人在大屏幕前伸出了手,逆神終於抬起了頭看向對面的岑不明,那是一種陌生又複雜的眼神:「今年比賽你殺了很多人。」
岑不明咧嘴一笑,他緊緊握住了逆神的手:「是嗎?那可能是因為今年該死的人實在太多了。」
逆神又沉默了下去,他抽回自己的手轉身準備離去,但岑不明卻上前一步,他死死攥住逆神的手腕不讓對方離去,嘴邊下意識說出一個「師」又被咽了回去,換成了「逆神」。
「逆神。」岑不明胸膛起伏了兩下,他眼神一錯不錯地望着逆神,聲音因為情緒的激盪變得嘶啞,「你覺得我殺人,是錯的嗎?」
「這些人你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會做什麼,我也知道,他們不該死嗎?我不該殺嗎?」
逆神緩緩平視岑不明:「他們或許該死,但不是現在。」
「所以他們會死在【未來】?」岑不明低啞地笑起來,他慢慢地鬆開逆神的手,諷刺地反問,「可這個世界線,已經是最後的【未來】了,我們沒有更多的未來了可以消耗重來了。」
「他們如果不死,白柳如果不死,所有人都會沒有【未來】的。」
「【我們會死在白柳的手上】這種未來,你和我不是都看過六百多次了嗎?你還要堅持你那一套愚蠢的,沒有做錯事就不需要付出代價的理念嗎?」
逆神抬眸看他:「是的。」
岑不明眼裏火一樣燒起來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他鬆開逆神的手,仿佛覺得極為好笑般搖頭嗤笑一聲轉身。
「我是他的監護人。」逆神平靜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他做錯事,我會和他一起承擔責任的。」
岑不明猛地攥緊了拳頭,他轉身抓住逆神的衣領,衝着他失控地吼:「是他做錯事不是你做錯事!是那些異端在殺人不是你在殺人!是他在折磨你,折磨方點,折磨你的朋友,同事,親眷,折磨我們所有人!」
「你為什麼非要站在他那一邊!!」
岑不明雙眼通紅,壓抑地,聲嘶力竭地對着逆神沒有什麼情緒的臉吼:「再這樣繼續下去,你就快要死了陸驛站!」
戰術師賽前交流的時候在大屏幕前的登入屏障中,只需要踏入一步就可以登入遊戲,大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能看到兩個人站在大屏幕前爭執的樣子。
眼看爭執要升級,為了確保比賽正常進行,岑不明很快被衝進來的人拉開,他一邊掙動着被拉開,一邊目眥欲裂地看着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很淡地注視着他的逆神。
他看到逆神用口型輕聲說:【對不起,師弟。】
【系統提示:殺手序列vs獵鹿人,比賽正式開始】
【系統提示:流浪馬戲團vs拉塞爾公墓,比賽正式開始】
袁光顫抖地站起來,他點開系統面板里的【戰術師權限】一欄,點擊了棄權單人賽和雙人賽,然後轉過頭詢問般地看向旁邊的施倩。
施倩肯定地對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袁光轉頭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對面的白柳,點擊了【團賽】選項。
【系統提示:團賽開啟檢測到拉塞爾公墓方只有兩名隊員,隊員不足檢測到拉塞爾公墓戰術師技能特殊,為召喚類型,可讓場上出現五名隊員,符合團賽規則,團賽開啟】
【正在加載遊戲中】
【系統提示:雙方玩家登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