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吧,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早起來好好遊玩吧。」司機打開車門,送他們下車。
白柳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噴泉中人魚雕像,遠遠望去,那尊雕像依舊是正面對着他們的,頭溫順地低着,看着水面里,似乎並沒有注視他們。
但白柳清晰地記得,他們的車剛剛開進來的時候,這尊人魚雕像的正面不是朝向酒店門口的,而是朝向入口的。
酒店門口也一左一右擺放了兩尊人魚雕像,手上拿着權杖,嘴角帶着奇異扭曲的微笑,似乎是在扮做侍者歡迎他們的樣子,但那神情仿佛被迫立在這裏歡迎旅客一般。
等他們走進酒店之後,更是發現裏面更是到處都擺着大大小小的人魚雕像,就連收銀台背後都有一尊等身的人魚雕像,手裏還拿着錢,似乎在收銀的樣子。
就像是司機說的一樣,人魚雕像似乎是塞壬鎮的特色,隨處可見,但這也太多了點,從落地燈的人魚雕像裝潢到前台手邊的人魚雕刻筆筒,這已經不是隨處可見了,而是密不可分了。
而這些人魚雕像都有一個特點,白柳發現自己無論走到屋內的什麼角落裏,這些擺放在不同地方的人魚雕像都會給他直視的感覺,但這些人魚雕像都沒有眼珠子,按理來說沒有瞳仁的雕像很難給人它在凝視你的感覺,但白柳就是有這種感覺。
如此數量繁多,擺放密集的人魚大理石雕像盯着你,實在是讓人感到不適,就算是一直吼着譏諷白柳是膽小鬼的安德烈進來之後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搓了搓胳膊,傑爾夫更是瑟瑟發抖地躲在安德烈的後面,似乎都不怕安德烈打他了。
露西小鳥依…大鳥依人地挽着白柳的胳膊,一張嬌艷如玫瑰的臉龐泛着慘白的顏色,似乎也被這詭異的酒店裝飾嚇到了。
而白柳神色自若地和前台溝通:「你好,我姓白,我之前有預定酒店。」
前台是個膚色慘白得像大理石一樣的年輕人,下/身穿着及地的蘇格蘭長裙,走起來一頓一頓的,似乎有些行動不便,這個年輕人靜立不動的時候,甚至讓人分不清他是雕像還是真人。
白柳一行人靠過去,這人忽然動了起來的時候,甚至把露西嚇了一跳,她以為是雕像動起來了,捂臉驚叫道:「哦我的上帝!你白得就像是一尊雕像!」
「抱歉。」前台看着他們抱歉道,「我有白化病,嚇到你們了不好意思,白先生是嗎?您一周前預定了四個房間,預定了一周的時間,費用以及付了,房卡在這裏,祝您□□愉快。」
白柳接過房卡,他看到四個房間的時候,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
他不太想和讓自己【沒有成功】的露西女士睡一間房,露西似乎也明白了這一點,這位剛剛還受到驚嚇的女人很快就恢復了,她用一種【哦!寶貝!你可真是太害羞了!】的眼神調侃地看着白柳,被白柳面色不改地忽視過去了。
「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個酒店裏,怎麼這麼多人魚雕像?」
前台語調平緩地回答:「先生,人魚給了我們一切,塞壬小鎮本來一無所有,自從打撈上人魚的屍骸,來這裏的旅遊人越來越多了,我們獲得了金錢,擁有了一切,所以我們很感激人魚,在這裏,家家戶戶都有很多人魚雕像,這對於我們來說就像是護身符一樣的存在。」
白柳指了指前台身後的人魚雕像:「你們人魚雕像的類型,也很豐富,各種各樣的都有,你背後那個,就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似乎和其他雕像的材質不太一樣。」
其實不怪露西分不清這人和雕像,這個前台背後那個人魚雕像和前台的面貌如出一轍,甚至表情還更生動痛苦,甚至有些猙獰了。
這個人魚雕像的眼睛直直瞪視着站在它前面的前台,無論前台去什麼地方都不移開視線,好似要從雕像里張牙舞爪地跑出來把這個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前台撕碎吃掉一般,看得人不寒而慄,但是材質看起來卻更脆薄,不像是其他人魚雕像那麼厚重,看着有些破舊了。
「是的先生。」前台抬起眼眸直視白柳,「背後這個人魚雕像是我的護身符,我們會把人魚雕刻成和我們的樣子,當災難來臨的時候,這些人魚雕塑護身符就會被魔鬼錯當成我們,先我們一步幫我們承擔風險了。」
白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