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有規定,不能收錢。」時遠宇冷淡的說。
「這不是錢,就是一個小禮物,不值錢的。」女人連忙解釋,「您要是不收,就是不想認真給我們家老人治病做手術。就是個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您別跟我拉扯呀。」
她眼疾手快的拉開他的抽屜,把盒子扔了進去。
這時幾個助理醫生走了進來,女人立即站直身體,深深一鞠躬:「關於我爺爺的手術,就麻煩時主任您多費心了!」
助理醫生對此都見怪不怪,一笑也就罷了。
作為醫生,在醫院裏見慣了生離死別,歡笑和淚水。
別說只是鞠躬,多少病人家屬為了求醫生救命,下跪的,躺地上哭泣撒潑的,應有盡有。
一名護士跑進來:「時主任,上一台手術結束了,手術室空出來了,您可以去準備了。」
「知道了。」
病人已經被推了進來,麻醉師,護士,助理醫生嚴陣以待。
時遠宇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平緩冷靜的心態。
這是他在這家醫院的第一台手術,也是繼他給父親手術失敗後第一次進手術室。
成功與否,直接關係到他往後的職業發展。
他對此相當重視。
手術整整用了四個小時。
手術結束那一刻,他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緩緩鬆懈了下來。
手術很成功。
在外面等候的家屬們聽到這個消息,紛紛露出笑臉,對着他不住的道謝。
那個送給他禮物的年輕女人甚至冒出了淚花:「時主任,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時遠宇平靜的說:「手術雖然成功,這場戰役還沒結束,過後的的護理和康復,還是要慎重對待。」說完他就轉正走了,不再理會家屬們的千恩萬謝。
雖然表面平靜,但時遠宇的內心卻極為興奮和高興。
不是因為救了一條人命,而是因為他再次證明了自己。
他依舊是那個醫術高明的神經科專家。
上一次的失敗,只是因為他一時的判斷失誤,以及與病人之間的親屬關係導致的畏懼。
那不是他真正的水平。
下班後,他換回便服,開着車到了一家酒吧,獨自坐在角落裏,小口小口抿着酒,閉上眼,任由音樂和男男女女的聲音迴旋。
這是他的放鬆身體和精神的方式。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爭吵聲。
他睜開眼掃了眼。
一個粗壯的中年男人,正和一個年輕的,穿着背心短裙的服務員推推拉拉。
「你在我腿上坐幾分鐘,我就買你幾瓶酒,怎樣啊,妹妹?」男人發出肆無忌憚的猥瑣笑容,粗粗的手指捏住女人纖細的手腕。
女人試圖掙扎,卻被他威脅:「你都出來做這種工作了,還裝什麼純?不就為了賺錢嗎,與其低聲下氣的賣笑,不如大方點,這年頭都是笑貧不笑娼的,只要能賺到錢就行了。那就這樣,你跟我一起喝,你能喝幾杯,我就買你幾扎酒。」
「濤哥,我真的不能喝」
「不能喝你賣什麼酒?」
「我酒精過敏」
「呵呵,小妞,你當哥第一天出來混的,被你這點小伎倆就騙過去了?」中年男人哼了聲,放開了她,「沒勁的婊『』子。算了,那你就以水代酒,跟哥喝一杯,這事就算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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