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吹哨者對峙時,最後才能夠短暫地控制對方的行為片刻。
僅僅是單純說出口,就有如此大的威力,如果換成是精通「骨人心理學」的學者將一台吹哨者的思維完全重置替換也不是不可能。
吹哨者的身體本就附着了生化血肉,自我認知又是「人類」,難怪零二會認為他已經變成了人類。
但是這些東西
應該告訴別人嗎?
「你知道?」聽了路夢的話,沃爾夫驚得從座位上坐起,但他很快意識到了自己失態,就勢扶住桌子,試探道:「路先生,你是怎麼得知的我師兄的消息?」
在他說出師兄的名字塞萬特而對方沒有什麼反應之後,沃爾夫其實就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
之所以提起古語發音的「學者」,也只不過是為了碰碰運氣,確保沒有遺漏。
這一稱號只是塞萬特私下裏與他的戲言,最壞的情況下,世上知曉的恐怕就只有他們兩人。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路夢觀察着沃爾夫的表情,這位機械師的臉上有着對故友的擔憂,但更多的卻暗含着恐懼,「你師兄他當初是因為什麼,才被機械師開除的?」
魯代也反應過來:是啊,做出這等堪稱劃時代的發現,哪怕塞萬特的為人比老師還要難以相處,也不至於落到被開除的地步。
一個機械師擁有更多的怪癖,都無損他的研究本身,甚至當他功成名就之後,這些小細節反而會成為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作為天才總是不同凡響的又一佐證。
魯代一開始以為塞萬特的成就只是在古語言上面的,並且還是偏門,畢竟現存的所有古籍沒有一篇是完全用它寫就的,嚴格來說沒有什麼實用的解讀價值。
可經過老師的解釋,她才知道完全不是如此。
對上路夢的目光。
沃爾夫心裏一寒,下意識就想要躲避,可最後還是忍住了。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
這個總是被他刻意迴避的問題,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
如果連這都不說,看樣子是不可能取信於對方。
「那是一次申報伊予獎的前夕」沃爾夫看了眼魯代,過去即便是對他這位弟子,自己都沒有提到過,「我幫師兄整理好了材料,就是那些已經解讀出來的文字,雖然只是最基礎的工作,可光憑藉這些,拿下那一屆的伊予獎綽綽有餘。」
也正是在那一次,沃爾夫學會了這種失落的文字。
當時塞萬特還提議與沃爾夫一起聯合署名,共享伊予獎的榮光,便當是對方沒有疏遠自己,願意與之為友的報酬。
沃爾夫則嚴詞拒絕了,他自然是想親自做出足以稱道的成就,而不是沾別人的光。
與塞萬特相識,僅僅是因為他敬佩這位師兄的才華罷了。
塞萬特笑着說,這倒很符合他這位小師弟的性格,年輕人就該氣盛。
沃爾夫沒搭茬,只是反過來問對方為什麼不將「骨人心理學」這門學科的研究成果一起上交,那才是真正跨時代的發現。
並且塞萬特此前正是因為研究所謂的骨人心理才受人嘲諷、學術資源處處打壓,如今提交古文字解讀固然揚眉吐氣,可在外人看來不知道兩者聯繫,只覺得是完全兩個不同的領域,反倒是讓塞萬特顯得有些棄暗投明終於成功的感覺。
回擊就不那麼有力。
「當時他說,真正寶貴的東西都要最後才出場,等他像擠牙膏一般每年都擠一點出來,說不定還能包圓往後的好幾屆伊予獎」沃爾夫回憶着,臉上不由浮現一絲微笑,「我沒當他是開玩笑,試想一個機械師在孤僻中不被認可了獨自研究那麼多年,終於一朝得勢——全部抖落出來把臉一次打幹淨了怎麼行?自然是要勾起所有的反對者,一次又一次打得他們心服口服才夠痛快。」
一邊的魯代小雞啄米般點頭,顯然已是聽進去了,代入了情景。
仿佛她自己就是那不得志的師兄塞萬特一般。
只不過以這位學徒的追求,只能暢想到自己風風光光地從世界盡頭的機械師大學畢業,回來讓那位女醫生羨慕嫉妒恨這一步
「但是,你們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