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放大鏡,從那些功蓋千古,在人類的歷史上發展之中,做出了傑出貢獻的英雄人物身上,去找一些缺點,然後使勁的擴大化,使勁的黑,是很多人樂於去做的。
似乎不這樣的話,不足以顯示出他們的智慧,顯示出他們的別具一格。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但這些終究只是少數,不是主流。
況且,後面朱祁鎮再次復辟上位,當了皇帝。
在這樣情況下,那很多事情,還不是他想怎麼寫就怎麼寫?
一個春秋筆法下來,很多事情都變味了。
但不管怎麼春秋筆法,他在南宮被囚禁七年時間裏,兒子、女兒一個接一個的往外冒,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聽到韓成的話,在場的幾人都是心頭一緊。
朱元璋的猜想成功了!
朱祁鎮這鱉孫在今後,竟真的再次成為了皇帝!
踹門天子這個稱號,果然所對應的,就是這鱉孫成功上位!
「這朱祁鈺幹什麼吃的?咋就讓這鱉孫重新爬起來了?
于謙呢?!
于謙怎麼樣?」
朱元璋的情緒,一下子就被調動起來了。
心情那叫一個激動。
氣憤於朱祁鎮這個皇帝之中的恥辱,再次上位的同時,也對于謙這個大明的中流砥柱,在那等危難的情況下,出手挽天頃的人的命運而揪心。
朱元璋問的東西比較多。
韓成想了想一道「陛下,我一件一件慢慢的與你說。
首先就是朱祁鎮,為什麼能成功上位。
這點,一個重要的原因是,景泰三年五月初二,朱祁鈺廢侄子朱見深為沂王,改立自己的兒子朱見濟為太子……」
「這不是好事嗎?這樣的話朱祁鎮這一支就更為穩當了。」
朱標有些疑惑的聲音響起。
「按道理來講的話,這確實是好事,只是……朱祁鈺的兒子,活的時間太短了。
第二年,只當了一年多皇太子的朱見濟就夭折了。
朱見濟被立為皇太子的時候八歲,去世的時候九歲。
朱祁鈺也因此,在精神上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韓成的這話一出口,朱元璋還有朱標二人的面色,都是不由的為之一變。
心中一痛,神色為之黯然。
因為在此時,他們的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同一個身影——朱雄英!
朱標的大兒子,朱元璋的大孫子!
朱元璋所有的孫子,都被取了帶火字旁的名字,只有朱雄英是個例外。
朱標請給朱雄英改名,結果朱元璋卻不在乎的擺手,表示朱雄英不在這個規矩之中。
他的大孫子,就是要與眾不同!
朱雄英,那可真的是長在朱元璋心尖尖上的人,是朱元璋準備將江山給傳下去的人。
結果,卻在今年感染了天花……
那樣一個好的孩子,才八歲,人生剛剛開始就沒了……
「朱祁鈺的這個孩子,不是正常死亡吧?
一般小孩在過了六七歲之後,存活可能將會大大增加。
沒有那那樣容易夭折。
怎麼這朱見濟沒有被立為太子的時候好好的,在被立為太子之後,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就沒了?」
沉默了一會兒,壓下心中的悲痛,朱元璋望着韓成詢問。
面色顯得很不好看。
韓成搖頭道「這點我也不清楚。
關於朱見濟的具體死因什麼的,都沒有記載。
只說是夭折。
對於朱見濟的死因,一般有兩個說法。
一個說法是,朱見濟真的是得病自然死亡。
另外一個說法,則是孫皇后,以及其餘一些,想要擁護朱祁鎮復辟的人,暗中下了手。
但具體是什麼,已經無從考證。
事情的真相,已經被湮滅在了歷史的長河裏。」
「若是沒有後面的朱祁鎮重新登上皇位,孫氏不是朱祁鎮的親生母親,且一直對其過度寵溺,朱見濟被人害死的可能性不大。
但現在兩者合到了一起,那朱見濟的死,只怕沒有那樣簡單……」
朱標目光深邃。
在說這話的時候,朱標又一次的想起了自己的大兒子雄英。
依照雄英所展現出來的品行來看的話,若是雄英不去世,今後他登基,應該不會把事情做的特別差。
只是……可惜了!
朱標在這一刻,也在思索,雄英的死是不是也是意外。
他的這個兒子,是不是也是被人害死的。
但一番思索之後,朱標還是暗自搖搖頭。
畢竟雄英得的是天花,和一般的病不一樣。
在雄英出事之後,不論是父皇,還是自己,都不止一次的對這事情,進行了嚴密的調查。
最終的結果都是,雄英的死都來自於意外,並非是人為的。
想想也對,又有誰會使用天花害人呢?
這東西,簡直令人聞之色變!
一個弄不好,就會有成片成片的人死亡。
沒有任何人有膽子,其主動觸碰天花這樣一個恐怖的惡魔!
邊上的朱元璋,此時心中也出現了相似的念頭。
也是在想他的大孫子朱雄英,是不是被人害死的。
但最終所得到的結果,也是不可能會有人敢拿天花作妖……
「朱見濟去世的時候,朱祁鈺正當壯年,子嗣的問題在那時,尚未顯得突出。
可是到了景泰八年正月初,朱祁鈺卻突然得了重病。
於是,皇儲的問題再次擺上桌面。
眾臣議論紛紛,少部分提議立其餘藩王的,大部分都是主張重新立朱祁鎮的兒子朱見深。
一時之間,定不下來……」
韓成再次說出來的話,令朱元璋面色變得不好看。
「突然病重?朱祁鈺這個時候多大?」
韓成想了一下,出聲道「三十歲。」
「三十?!」
這下子,就連朱標的聲音都不由的提高。
原本他覺得自己四十多歲,老二,老三,四十多歲走,老四的大兒子四十多歲走,孫子朱瞻基不到四十離世,就已經夠早的了。
結果現在,竟然又來了一個三十歲就重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