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在八月初五前給到朝廷,確定是活性的,可以種植的種子,我一定兌現諾言。」
趙瑚很好奇,「這棉花做出來的衣服得多好看,你竟願意費這麼多錢?」
趙含章意味深長的道:「等棉花開遍山野,七叔祖用上了棉花就懂了。」
趙瑚更想要了,決定回去就讓商隊出發。
趙含章提醒道:「七叔祖,此時已經八月,西域開始冷了,等你的人到達西域,只怕已經落雪,道路更難行走。」
趙瑚:「這世上做什麼事不難?我只管要結果,他們怎麼做到我不管。」
他也是給了商隊重金的。
畢竟此去西域路途艱難,雖然他信心滿滿,覺得一年的時間商隊絕對能回來,可誰知會不會有意外?
所以趙瑚給他們準備了很多貨物,綢緞、瓷器、琉璃、茶葉,甚至還有梳子、暖手爐之類的貨物。
趙瑚道:「所有的貨物,我不管你們在路上怎麼賣,價格絕對不能低於我給你們的標價,每一種貨物至少要留三成送到康國和大宛去。」
「到了那裏,你們再以市價賣出,此時便可不論價格高低,得到的錢你們別一股腦的全買棉花種子,也看看別的稀奇玩意,凡是中原沒有,或者少有的,多買些回來。」
趙含章在斟酌過後,直接在朝中征人,問誰願意去西域?
趙信略一沉思便出列。
趙含章道:「此去西域不僅是購買棉花種子而已,還要與西域諸國建交,打通西域這條商道,告訴西域諸國,中原新成立了一個國家叫華國。」
趙信沉靜的拱手道:「臣定不辱使命。」
趙含章便定下他為使,將國書交予他,還問他,「我給你五百兵馬組建使團,人選由你自選。」….
趙信道:「臣既然是跟隨張世子出使,身邊便不需帶這麼多人,只要一翻譯官即可。」
趙信會說匈奴語和鮮卑語,因為曾經出使蜀地的原因,還會一部分氐族語言,但西域的國家部落很多,就這幾種語言顯然是不夠的,所以他需要一個精通西域各種語言的翻譯官。
趙含章就看向汲淵。
汲淵也有些卡殼,倒是趙程出列道:「臣知道有一人,太學中有一文書,他精通各種語言,西域語言也會,且博聞強記,語言聽兩遍便能記住,且能通其意。」
趙含章一聽這麼厲害,當即問道:「這麼厲害,為何無人舉薦,只在太學做一文書?」 趙程頓了頓後道:「他他身有殘疾。」
汲淵恍然大悟,「趙祭酒說的是山楓吧?」
趙程道:「是。」
趙含章一臉疑惑,汲淵就解釋道:「陛下,山楓曾是前朝鴻臚寺一文書小吏,永安元年,司馬顒和司馬穎在京城互攻,縱兵搶掠百姓,惠帝被他二人搶奪,山楓當街大罵宗室,又糾結洛陽的百姓反擊,說,說」
趙含章:「說什麼?」
「說司馬氏不當為帝,舉了反旗。」汲淵道,「他因此被捉拿下獄,本來是要凌遲處死的,但恰巧司馬穎被驅逐出京,惠帝被他擄走,司馬顒為了搶回惠帝也出了京城,他的命就這樣保下了。」
後來司馬越最後勝出,不僅搶到了惠帝,還把惠帝給毒死了,山楓這個被判了凌遲處死的人竟然就一直在牢裏管着。
汲淵會知道他,還是因為趙長輿同情他,認為他會高舉反旗,是因為他的妻女被亂軍所殺,他當時已經失智,沒有理性,所以在司馬越上位後他上書替他求情。
雖然山楓最後沒被赦免,但司馬越也沒讓朝廷執行判決,他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關在牢裏。
直到永嘉二年王彌和劉聰攻進洛陽,城裏的人跑了大半,牢裏的衙役也都跑了,他這才從牢裏爬出來。
雖然他出來了,但臉上被刺字,腿也瘸了,無家可歸,也就只能在街上當個乞丐。
當時洛陽是趙寬管着的,他怎麼能允許治下有無所事事的乞丐呢?
於是所有乞丐全都被拉去登記,分田地,分種子,分工具去種地,他因為臉上有刺字,又瘸了一條腿,沒人願意跟他一起,也就特別引起趙寬的注意。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