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國慶的時候,換個厚點的帘子,不進風。」林雨桐說着,就幫着雨生將東西往出拿。
收拾好了,又帶着雨生和江淮在外面吃了飯,兩口子才回家。
家裏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的。
林雨桐想起一個詞,叫『空巢』。
現在這樣,可不就是空巢。
以前,孩子多,一個跟一個年齡差着年紀,尤其是弘瞻,更小。
兩人身邊從來就沒有寂寞過。但現在呢,孩子一大,兩人寂寞了。
面對面坐着,竟然有些無所適從。
孩子從現在開始,就會離開父母的視線,等大學畢業,又各自有工作要忙,然後是娶妻生子,各自有了一個小家。
「相依相伴的,還是只有彼此。」四爺拉着林雨桐的手感嘆道。
兩人從孩子上了大學以後,晚上基本就不做飯了。直接開着去印家陪老爺子吃,或是,去林家陪林爸林媽吃飯。
老人果然更高興了,人老了,就喜歡把孩子們全都圈在身邊。
周末的時候,就得在家給孩子們做飯,改善伙食。
震生和雨生,還有江淮回來,就跟餓狼似得。
「食堂的飯,簡直太難吃了。不是老黃瓜,就是老豆角。過段時間,估計就是蘿蔔白菜,豆腐豆芽,外加冬瓜了。」雨生搖頭,「豆角我都嚼不動。」
「沒有肉菜?」四爺看着三個孩子的筷子不停的夾肉,問道。
江淮就笑,「有!那大肥肉片子,我的天啊,一點瘦的都沒有。兩極分化,沒油的能淡出鳥來,有油的恨不能膩死個人。別說雨生了,就是我也受不了那個。」
「還有那魚,一股子腥味,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雨生搖搖頭,「就是那素湯掛麵,好歹還能吃。我吃了一星期掛麵了。」
「那西紅柿雞蛋面也不錯,你下周試試。」江淮推薦道。
「只有西紅柿,沒有蛋。」雨生抱怨道,「這食堂真是心黑啊。」
林雨桐就問震生,「你那邊呢?」
「缺鹽少醋沒味精,難吃。」震生搖頭,「我在學校外面吃了兩頓,剩下的就是吃方便麵了。」
雨生就跟林雨桐道:「下周我去買個酒精爐子,熬稀飯,煮掛麵都行。媽,你給我準備點泡菜鹹菜肉醬什麼的,直接拌了就能吃的。」
「酒精爐子?」四爺皺眉,他還真沒見過這玩意。
林雨桐倒是見過,而且曾經還用過。
這還真是比較久遠的回憶了。
「用醫用酒精還是工業酒精?」林雨桐問道。
「都能用。我想買一桶工業酒精。才幾塊錢。差不多能用一個月。」雨生笑嘻嘻的道,看來是打聽好了。
以前都是偷偷的用煤油爐子,現在都換成酒精爐子了。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這種神器?」震生問道。
雨生得意洋洋,「女生都知道。你要嗎,給你帶一個。」
震生想了想,還是搖頭,「我們宿舍那味,別提了。做飯這事,在裏面,我吃不下去。」
可憐的娃。
江淮就看雨生,「我不用了吧。你要是晚上熬稀飯,給我留一份放在保溫飯盒裏就行了。」說着看林雨桐,「三嬸,把肉醬多給我準備點,買幾個饅頭就能湊活一頓飯。」
瞧這可憐的。
所以,林雨桐買了十斤肉,都不見得夠這三個孩子分的。
反正不管一開始怎麼不適應,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就跟夜生一樣,打電話回來,說是不習慣南邊的氣候,不習慣南邊的飯菜,但是說了兩三個星期以後,就不說了。不過是習慣了罷了。
而此時,林大哥終於完成了他半輩子的夙願,跳到招商局了。跟半死不活的藥廠,再沒有半點關係。
過了國慶,邁克才打來電話,藥廠跟他,簽訂了初步的意向。至於具體的細節,還得談判。這關係到職工下崗,關係到退休職工的養老,有許許多多的問題要商榷。
林雨桐和四爺也就忙了起來。
因為裁撤的人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