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這也做不了啊。」
程美妮就不樂意了,什麼意思啊?你做不了我就做的了了?
說實話,鍋爐房弄好她們就去看了。人家燒鍋爐的就是坐在操作台前操作的,其他的不管。那輔助的可不就得每天拉煤,然後一杴一杴的往裏填。再把煤灰運出去。這每天八個小時不間斷的幹這個?誰受得了啊!
「兩位大姐」她急忙道,「我這體格,這身體」
人家就說:「你要是不願意,也不着急。等我們回去研究研究。」
一研究准壞事!
這道理是錢思遠跟她牢騷的時候說過的話。
程美妮頓時打住話頭,趕緊道:「我這體格,這身體,其實還是挺好的。這個活我拿的起來,拿的起來。」
陳愛虹就說:「不勉強嗎?一個女同志,要真出點啥事,再累出好歹,我們也沒法交代啊?」
戴淑珍撇嘴,「我看還是算了。省的到時候,又是找記者,又是朝上反應的,還是再等等,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崗位?」
「不用!真不用。」程美妮趕緊道:「我真行,這都是我自己願意的,我保證,不行的話我在保證書上摁手印」
陳愛虹就拉了拉戴淑珍:「算了,都不容易。要不,叫她試試?」
戴淑珍一臉的不情願:「好幾個家屬還都急着等着這個崗位呢。她還不情願!」
「情願!情願!真的情願。」程美妮都快哭了,「真的大姐!我特別願意。」
然後當天,兩人就轉正了。
轉正之後,工資翻了一番。
夢寐以求的吧,但程美妮歡喜不起來。她不敢遷怒領導,但轉眼就把桂蘭給恨上了:「你叫我跟你鬧,結果你倒是得了個好差事。」她看了看對方的肚子,「仗着肚子裝可憐」
「誰裝可憐了?」桂蘭可不是什麼好脾氣,「我這懷孕了不是事實?還是我這快流產了不是事實?領導考慮我這特殊情況,給我照顧一點,還錯了?」
兩人不歡而散。
林雨桐晚上回來做飯的時候,出來倒洗菜的水,就現桂蘭對着自己這個方向哼了一聲,然後水潑的稍微偏自家這邊一點。她往後退了兩步,才避免被水濺到身上。這還沒反應過來怎麼了呢?結果另一邊又是一聲哼,一扭臉是程美妮,她也端着半盆水,潑的時候也朝自己這邊偏了一點。林雨桐又倒退兩步,免得遭受魚池之殃。
這回她是看明白了,兩邊的鄰居,這是鬧崩了。
可你們鬧崩了,別把水都潑我們家門口啊!
這叫什麼事!
等錢思遠過來蹭溫暖,林雨桐就知道啥事了。
「你們說那倆娘們怎麼這麼損呢?」錢思遠就搖頭,「多大點事,至於嗎?這小鞋穿的,沒完沒了。」
可不是咋的?
程美妮覺得桂蘭分到的工作是好工作,但是真的比想像的輕鬆嗎?林雨桐是見識過在大廠子食堂工作的人的。要是那種大師傅就算了,確實是比較輕鬆。趕在飯點把菜炒了就得了。福利還挺好,凡是領導吃不了的菜,大師傅都有打包的權利。所以說,廚子確實是個好職業,光是剩菜養倆孩子沒問題。但是小工的話,那辛苦了去了。大冬天的冰碴子水洗菜,滿手都是凍瘡。切菜削皮能切的手腕子腫起來,一站就是大半天腿肚子都轉筋。
誰比誰輕鬆了?
都不是好活!
錢思遠就道:「我還尋思着呢,哪怕是分去後勤清潔組呢。」做個清潔工也好過做燒鍋爐的。
但不管怎麼說,分房子在年前被提上日程了。
四爺和林雨桐的這個房子沒有爭議。就是按照四爺的意思,選了整棟樓最東頭的北戶。
一般的單間,房間就一個窗戶,或者是只一面牆上有窗戶。但是是事最邊上的房,都是兩面牆都帶着窗戶。四爺選的這間,就是北牆上開門連接着陽台,陽台上帶着衛生間洗漱台的。那東邊的牆上,開着窗戶。不光是開着窗戶,那窗台還是飄窗。所以,房間的透光性好不說,一眼看上去,就覺得房間大了很多。
兩人看房間,出來就碰到了熟人。
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