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他們半點顧慮都沒有,可就難說了!這事拖不得,不是臣危言聳聽。快刀斬亂麻還好,若是拖下去鬧了兵亂,到時候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平復的事兒了!」
朱允熥靜靜的看着他,「可是朕答應過老爺子的!」說着,又道,「再說老爺子剛走,朕就問叔父們的罪。百官臣子們怎麼看,天下人怎麼看,史書怎麼寫,後人怎麼看?我朱家不是李唐!」
李景隆知道,皇帝的心中其實早就有了定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希望他來加把火。
「史書是勝利者寫的!」李景隆正色道,「再說藩王們是罪有應得!」說着,頓了頓,「皇上您又不是要他們的命,已經很仁慈了!」
朱允熥沒說話,看着李景隆。
李景隆抬頭,對上皇帝的目光。
「當斷則斷,不然後患無窮!」李景隆繼續道,「他們不會體諒皇上您的苦心,只會變本加厲。臣知皇上念及骨肉之情,更記得太上皇的囑託。可是為家國天下,億萬百姓計,必須做!」
「想來太上皇在天之靈,也能體諒皇上的苦衷!」
朱允熥還是沒說話,繼續看着他。
「有些事,臣可以幫皇上分憂!」李景隆叩首。
就這時,鄧平出現在門口,「皇上,魏國公鄭國公來了!」
朱允熥點點頭,看向李景隆,「你站起來,在朕旁邊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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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叩見皇上!」
魏國公徐輝祖,鄭國公常升肩並肩進來,叩首行禮。
李景隆注意到,徐輝祖在行禮之前,微微的瞄了他一眼,似乎頗為意外。
「皇上,也不是什麼事都信得過我!」李景隆心中暗道。
「說!」朱允熥坐在寶座上,「挑要緊的說,朕一會要去給皇爺爺守靈!」
常昇平身,低聲道,「懷遠侯常森來信,已控制了武昌城。他先以設宴之名,控制住了楚王手下領軍的親信,而後把楚王的護軍化整為零,各自調開,然後再大軍分割包圍,已經繳械!並且已看住王府,一隻鳥都飛不出來。」
說着,頓了頓,「楚王護軍,兩萬兩千人!那些領兵的將領們,倒也識趣!」
朱允熥的臉上,猙獰之色溢於言表。
兩萬人看似不多,可一旦有變,這兩萬人裹挾百姓青壯,就可以是二十萬可戰之兵!
「新任保定總兵齊讓和開平衛都指揮楊文已控制齊王封地開平,王府圍住護軍繳械。」徐輝祖也開口道,「同時山東都指揮安陸侯吳傑,把七爺早先鎮守的青州,兗州,濟南三地守備總兵全部革職查辦!」
「原來....」李景隆陡然心驚,「原來皇上早有準備,上一次大規模的地方將領調整,就是為了今天做準備!」
「寧王已在路上,大寧衛都指揮盛庸手持皇命旗牌進駐大寧。有寧王手下將領不服,被盛庸就地正法。不但駐軍控制住,朵顏三衛也今入盛庸之手!」
「山西陝西那邊,兩位藩王臨行前就交了權,風平浪靜!」
「景川侯曹震之子寧夏總兵曹炳,暫管十六爺慶王的兵馬。」
「黔國公沐春來信,十八爺不足為懼。」
「大同總兵,宣府總兵來信,不負皇上之命,事辦妥當了!」
「都督耿瓛統兵七萬,坐鎮河南,等候皇上聖命!」
一連串的話,聽得李景隆心驚肉跳。
「藩王們完了,他們剛來京師,皇上就讓人抄了他們的老家!他們鬧?還鬧個屁,手裏一文錢賭本都沒有了,怎麼上牌桌?」
「原來,大家都以為皇上是要對軍務下手,才調整了地方上的將領。當時還有人說動作太大,怕是要引起軍中不滿。現在看來皇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些人就是奔着藩王們去的!」
「而且所調遣的都是軍中悍將,軍功夠資歷夠人脈夠,根本不愁壓不住藩王手下的人!」
就這時,朱允熥冷着臉,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朕知道了!」說着,朱允熥站起身,「你們去幫吧!朕去看看老爺子!」
看着朱允熥的背影,李景隆心中忽然冒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