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狐疑的接過,剛一打開頓時大吸一口冷氣。
「這.........」此時,他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見狀盛庸馬上皺眉,心裏對李安的好感馬上跌了兩檔。
軍人麼,就該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這多大點事,就慌成這個樣子?虧這個李安,早年間也在邊關打過許多年的仗。
「不是,怎麼就.....」
「老李!」盛庸打斷對方,鄭重的說道,「魏國公說的很清楚了,你進京軍營這邊交給某。」說着,嘆口氣,「咱們都是當兵的,你兒子犯的事,該什麼罪過,咱們心裏都清楚。」
「你愛子之心,某也能體諒幾分。魏國公那邊的意思只是進京,沒說剝了你的官職,也是留着餘地呢!」
「不單是餘地,更是給你老李的體面。」說着,盛庸頓了頓笑道,「也不必驚慌,又沒說直接下獄,你怕什麼?咱們武官又不是文官,各個掌印軍侯都是護犢子的,就算有些小錯,也是雷聲大雨點小。」
他這話半真半假,虛虛實實。
對方是武官,其實遠比文官棘手。那些遭瘟的書生,刑部的人就直接嚇尿褲子了。武官坐鎮軍營,若真是鬧出點什麼岔子,那可是大明朝的武人,集體跟着丟人。
所以他此次來,最根本的一條就是穩妥。
「都鬧到京城了?」李安呆呆的自語。
「嗯,直接鬧到大理寺都察院了,那幫御史老爺一個勁兒的跟萬歲爺聒噪!」盛庸也是說瞎話臉不紅,「所以要召你回去問問。」
說到此處,他心中忽然有些腹誹起都督府掌印的魏國公來。
「直接以問訊公務的名義,叫他李安進京直接扣下不就完了嗎?非要鬧這麼一出。」
「魏國公做事,還是太正太穩當了,早些年曹國公在都督府能說上話的時候,辦事那叫一個乾脆利落。」
「小畜生小畜生!」李安罵了幾句,「我早就跟他說了,自己的屁股擦乾淨,他老子我又不是.......」說着,趕緊追問,「協台,您給透個........」
「安心就是了!」盛庸皺眉,「老李,你可別給臉不要啊!」說着,低聲道,「某懷裏還有半片虎符和都督府的公文呢,真要當着你全軍的人,不給你留臉面?」
說着,又冷聲道,「咱們都是當兵的人,某過來你還不至於丟面子。若是錦衣衛那些番子來了,可就不是丟面子的事了?」
瞬間,李安臉色慘白。
「我.....標下這就叫親兵..........」
「還叫什麼親兵,你是裝糊塗還是真糊塗了?」盛庸板着臉,朝門口他帶來的親兵努嘴,「你以為他們是某的親兵?看清楚,魏國公的手下,某還沒資格讓五品的千戶當親兵。」
這時,門口的親兵面無表情的說道,「安遠將軍,請吧?」
李安呆若木雞,失魂落魄,木偶一樣被人帶走。
盛庸走出堂外,看着他被人挾持翻身上馬走遠,目光瞥了一下外邊那些臉上滿是惶恐不安的將官們。
「指揮同知何在?」盛庸開口道。
「末將在!」指揮同志許山出列。
「沒大事,老李進京接受問對。」盛庸開口道,「本將暫管鷹揚衛,傳令下去平日的操練,外甥打燈籠照舊!」說着,臉色一板,「都是當兵的,需知軍法無情,若是出了亂子,嘿嘿,小心腦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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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衛的指揮使,大概相當於後來的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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