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升追趕了過去,侍人愣了一下,搖頭苦笑了兩聲,才跟了上去。
燕追將一幅《海棠春睡》圖畫完,回房時傅明華睡得正香。
值夜的是碧藍,披了衣裳正要說話,他卻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碧藍便小聲的問:
「娘娘睡前吩咐過了,讓廚房裏溫着膳食,還備下了熱水」
他一擺手:「不必要膳食,打些熱水來就是。」
碧藍應了一聲,輕手輕腳的出去,燕追洗沐一番,將頭髮胡亂一擦,才坐上了床。
屏風外點了昏黃的燈光,隔着雕鏤的玉屏風透了些光線進來,只是三進的床榻內,層層疊疊的紗縵垂了下來,又擋住了大半的光線。
傅明華睡在床中,規規矩矩。
她向來都是這樣,好幾回燕追夜半回來,她若睡着,必是睡姿工整,可見自懂事以來,在這規矩上是吃過大苦頭的,否則不會本能的睡着都能約束着自己。
燕追自個兒也是如此過來的,但見她這樣,仍是心疼。
他才剛坐上床,傅明華便伸了手,朝他摸了過來,他心中一軟,將那柔若無骨的嬌軀摟在懷中,稍一用力,便將人圈在臂間,親了又親,怎麼也覺得愛不完。
她被擾得乖乖仰了臉承接他輕柔如春雨般的吻,看得他更是咬緊了牙,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裏,時時刻刻跟隨在自己身側。
傅明華早上是被冷醒的,她身上蓋了絲衾,卻仍是覺得身上寒冷,不由縮起了腳尖。
耳旁能聽到頭頂上的琉璃瓦被雨打出『沙沙』的響聲,仿佛春蠶食桑似的。
年幼之時她曾聽女夫子授課,講過此事。那位女夫子還出身自蜀川詩禮之家,可惜家道中落,到其祖父時期便沒落了。
後輾轉隨其母投奔江洲親姨母,而後在謝家為奴,隨即因為頗有些學識,懂詩書禮儀,遂被派往洛陽,侍候傅明華的。
那位女夫子出身川蜀,家鄉時多有人餵養雪蛾,她來了洛陽,也專門養了兩隻蠶,傅明華小時還曾見過,碩大白胖的樣子,蠶食桑葉時發出『沙沙』的聲響,與此時的聲音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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